了右边走。才没走几步,见到了前方的出口。她惊喜地跑了出去,只见一座山丘。从周围的林木分辨,这是灵鹿山的深处了。 游水耗费了太多体力。天色尚早,二十先是小憩片刻,坐在洞口边,揉捏自己的肩膀。 短短一时半刻,她就走上了逃亡之路。 听得二公子的秘密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一时保住了性命,难保日后他不会再动杀机。 休息了一会,二十生怕慕锦顺着水流追过来,不敢久留。她拨开及膝的野草,向前走去。沿途用树枝给自己标下了不易察觉的记号。 远远见到一条泥巴小路。 有路就有人。她只要能出去,自然能缓一阵的。况且,她还有二公子的银两当盘缠。 哪知,转过一棵树,听见有一个男人粗鲁叫喊:“忍不住了,就在这儿解决一下。” 这声音像是山匪的其中一人。 二十缩起身子,正要返身,却被拽着裤头的鲁农撞了个正着。 她对上他的熊眼。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就跟大熊一样,膀圆臂粗的。 鲁农绑紧裤头,哈哈大笑,“天意啊,兄弟们,捎个姑娘回去!” 二十一动不敢动。 鲁农几步过去,拎小鸡一样地拎起她。 她想,今日的运气,恐怕在离开二公子的时候就花光了。 —— 匪窝在非常隐秘的山腰上。名字倒是喜气,叫做:福寨。 二十的眼睛被蒙上了黑布,她隐约听见,匪窝入口处有水声。 接着,远近听到的,全是男人破嗓的叫嚣。 在大户人家,连长工都没有如此粗狂的野气,她暗地里把自己骂了好几遍。真是自不量力,竟然以为自己能凭一己之力走出这座深山。 鲁农的手在她腰上掐了几把,力道像是要把她的腰给拧断。他纳闷:“女人腰这么细的啊?” 另一山匪接话:“别太用力,小心给折了。这些兄弟们好久没见过女人了。” 自从山匪频繁出没,只有慕二公子这种不怕死的才敢来了。 鲁农赶紧松开了手,问二十:“疼吗?” 她惊得连连点头。 他看看自己黝黑的大掌,嘿嘿地笑,“干粗活惯了,以后我轻点啊。” 才说完要轻点,他拎起她的衣领,一把丢她到柴房。 二十缩在柴堆里,第一次盼着慕锦出现。二公子人是凶了点,起码没有把她扔给一群男人。 门外吆喝声不停,空气中有一阵男人汗水的味道。 十五那次被救回,没有多说山窝的事,只强调山匪没有伤害她。 十五给的理由很天真:“可能他们害怕二公子。” 二十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却不那样觉得。如果真的怕二公子,今天山匪也不会突袭马车了。 二十轻叹一口气。如果山匪真的侵犯她,她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在画舫,她就不该救慕锦。她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慕锦没有理由再留她性命。 午后,鲁农送了饭过来。 “你胜在胆子大啊,由始至终都没哼一声。”他咧嘴一笑,“到现在也不说话。” 鲁农蹲下,平视她,说:“你别怕,我们粗莽了点,但以后你成为我们山里的女人了,疼你是肯定的。” 可她不想当山里的女人,这山里比慕家还难逃。 “你也太瘦了,没几两肉。我们山里最瘦的压你身上,你都可能断气了。”鲁农把碗推到她的面前,“来,半斤米饭,全部吃光。” 二十稍稍抬头,现在才真正看清了他的模样。 鲁农横着一道眉,眉上有一道疤,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使劲地摆出和善的笑容,显得嘴皮子抽筋了一样。 见她一声不吭,鲁农绷起脸皮,“吃!” 她颤颤伸手。 他盯着她的手背,“你的手指好细啊。” 她又把手缩回去了。 鲁农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指指自己的嘴巴,摇摇头。 他大吃一惊,“你是个哑巴?” 二十点点头。 “我们劫色,是要给二当家讨一个媳妇儿。这山里的女人,没一个合适的。二当家年纪有了,我们一众兄弟盼着他成亲。他的亲事解决了,才能轮得到我们嘛。”鲁农说:“不过,二当家有些才气,你是哑巴……不合适送给他。” 鲁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你第一眼,普普通通的,越看就琢磨出味儿来了。行吧,你配不上二当家,就跟我好了。” 鲁农自顾自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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