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更虚无玄幻,眼看着无法收场的地步。 今晚虽不是逢年过节吃大团圆饭,但一张长方形的环形桌好歹也座无虚席,一众目光中,有真心关切的,也有吃瓜看戏的,更加齐刷刷行注目礼。 老一辈的人观念传统再所难免,商仪暗想,坏了坏了,看样子老太太着急抱重孙急得眼都红了。 她刚要说话,一旁陆吟迟轻笑两声,“奶奶想到哪去了。” 好在陆吟迟在家非常有话语权,小辈里向来是别人看他脸色,没有他看别人脸色,即使是跟绝对权威的陆老太太,心情好时也开过玩笑。 况且话题由他提起,自然也得由他解释清楚—— “不让她吃是因为昨天胃不舒服,医生说她脾胃虚,不能吃凉性的东西。” 商仪默默松了一口气,生怕谁再不信,忙不迭重重点头。 他稳重惯了,深得长辈信赖,所以就算信口胡诌的扯谎,也没人会想到质疑。 陆老太太自然明白当着一桌子人关心小两口在这方面的计划不太符合场合,眼神黯了黯,颇失落地叹了口气。 孙克英自然也空欢喜一场,不过她毕竟受过欧美文化熏陶,不太想过多干涉陆吟迟的婚姻,且明白如今国内年轻人追求自由,不喜束缚,尤其陆吟迟处于事业上升期,夫妻二人不想早早生子失去事业心。 不过陆吟迟那日电话里还说商仪最近爱吃苦瓜,今天突然又说不能吃了,不管怎样,孙克英还是把商仪面前苦瓜撤掉,替换成甘蓝炒肉、油焖大虾。 油焖大虾当然是商仪的最爱,如果再多一个人帮她剥虾的话,堪称完美。 商仪曾经还立过一个flag,有朝一日如果出现一个给她徒手剥虾的人,她愿意嫁之。 —— 一场小风波并不影响今晚热闹的氛围,小年轻七嘴八舌,大家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乌龙事件。 吃到一半孙克英扭身离开,回来时手中多一瓶棕色葡萄酒瓶,没有商标,没有标签,她启开木塞子醒酒。 “今天从酒庄拿来的好东西,我在酿酒师指导下自己动手酿的。” 孙克英有个侄子,成家前是南乔市有名的二世祖,纨绔程度一般人望尘莫及,就连自己亲爹最后都失望至极放手不管,那个时候孙克英还没嫁到陆家,作为小姑姑,时不时偷偷帮他擦屁股。 所以姑侄俩感情甚笃,他时不时过来蹭饭吃,今晚自然也不例外,他一向敢说,再三表示:“你酿的谁敢喝,万一再被毒死,我不喝我可不喝。” 他认真吐槽的语气让孙克英哭笑不得,捏了几个高脚杯过来,“你爱喝不喝,谁还求你不成。” 他继续危言耸听,“你们喝吧,哼,待会儿都倒下,我可不送你们去医院。” 一桌子男女老少被他混不正经的语气逗乐,场面更加热闹。 陆吟迟刚才借口商仪胃不好,这幌子还真凑巧,今晚竟然成了商仪的庇护神,不仅帮她挡过去苦瓜摧残,还能帮她挡酒。 孙克英身子骨怕冷,吃饭时餐厅温度高,商仪酒足饭饱额头微微冒汗,自顾跑到陆吟迟以前在家时住过的,给二人时不时小住保留的房间。 卧室没人,餐桌上男人把酒言欢,兴致勃勃。 商仪准备冲个凉,待会儿走的路上也舒服,从衣帽间拿出备用睡裙进了浴室。 入夜光线暗淡,陆吟迟饮完酒步履蹒跚,推门进卧室动作稍大,却没看到商仪身影,听到浴室水花四溅瞬间了然。 晚饭结束,刚要跟她商量今晚能否留宿。 方才母亲觉得他喝酒不能开车,夜已深,商仪车技又不太好,言语之间想留他一晚。 没想到她很有自觉性,已经准备洗漱睡觉? 是以,商仪裹着浴巾出来时,陆吟迟正床上躺着闭目养神,方才餐桌前精致的西装打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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