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峥正在纠结自己的怪病,自家娘子睡熟了之后,他开始和觉醒的欲望做斗争,用各种办法降火,什么金刚经,完全没作用,看来他这辈子,注定与佛祖无缘。 最后逼得自己没了法子,他强迫自己回忆走镖遇见山匪,两方血腥的厮杀,残肢断臂,一地鲜红,惨烈的尖叫声,压抑到极点的小声啜泣…… 想了又想,那段辛酸的日子,别人奔波,因家里上有年过花甲的老人,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娃,几张嘴等着吃饭,为生存,而他孤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到底是为什么?顾峥不知道,很多次,他身受重伤,躺在地上,以为自己永远都起不来了,可偏偏到最后峰回路转。他常年在刀口上舔血,身手变得越来越好,到最后,一般人根本不能伤他。 “不烫,夫君,你怎么睡到地上去了?” 莫小荷抚了抚耳边的碎发,疑惑道,“是不是我睡觉不老实,占了你的地方?” 说起莫小荷的睡姿,那真是一言难尽,好好的躺着,最后能睡出一个对角线的姿势,七歪八扭。刚穿越过来落水发烧,身子骨不好,娘李氏陪着她同床睡了几天,她愣是一人卷走了所有的被子,自己不盖,霸道地压到身下。 那会儿正值夏日,不过村里早晚凉爽,李氏冻了几夜后,鼻噻流涕,染上风寒,足足喝三副药才好。 后来,李氏学聪明了,自己带着被子,尽管那样,莫小荷还有招,她的大腿直接横跨在李氏身上,半个身子的重量压上,记得当时娘亲双眼下方乌青一片,憔悴地掉了几斤的分量。 习惯养成之后,很难改,成亲后,莫小荷更是无法无天,一次她醒来,发觉自己正叠在顾峥身上,而夫君为怕吵醒她,一动不动,就保持一个姿势。 “娘子,为夫佩服!” 醒来以后,对上顾峥平淡的双眸和一句明显带着揶揄的话,莫小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此她尽量克制,不过用大腿压人的毛病一时半会儿的改不过来。 “总这样不是办法,你叫醒我好了。” 莫小荷低着头,摆弄衣袖,下雨天地上潮,开春的温度还回升,就算是身体底子好的人,也禁不住,自家夫君是血肉之躯,可不是铜墙铁壁。 如厕后,莫小荷洗了手,她看着地上的铺盖,若有所思,定是夫君觉得她有身孕,不忍打扰她的睡眠,莫小荷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睡姿。 这个习惯是在现代就保留了的,她一年到头,见不到父母两面,除每个月银行卡上的数字,让她觉得自己有亲人之外,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莫小荷的床紧紧贴合着地板,她不敢买中间有缝隙的板床,只因看过一个叫《床下有人》的恐怖片,她睡觉压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恰恰是及其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来到这里后,亲人的关心,让她渐渐对人放松防备,但是二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哪是那么容易就改的? 顾峥察觉到自家娘子的落寞,愣了愣,明明是他的问题,他有病,总是想着那档子事,怎么娘子却自责起来了?他想要开口解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娘子,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睡吧。” 顾峥振起身,牵着莫小荷的手,领着她来到床榻前,却绝就不提上床的事。 莫小荷的眼底快速滑过一抹受伤之色,夫君这是嫌弃她了吗? 这个时代的男子,规矩多,女子来了小日子,被视为污秽,莫小荷知道,那几天,爹那么开明的人都和娘亲分床而居的,但是顾峥全然没忌讳,她小腹坠胀,他就把她搂在怀里,温热的大手覆盖上面,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