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咱们好商量,好商量。” 村长尴尬地笑了两声,还不等说话,被进来端水的大儿媳打断,“爹,这位妹子也不容易,乡亲们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公公真是,谁也不是傻子,到嘴的肥肉,难道让它飞了?弟妹还有个杂货铺子,好歹有进项,她还是大儿媳,啥也捞不着,平日还要伺候两个老的。 公婆偏心小儿子,咋不和小儿子过去?她心中不忿,眼看莫小荷要走,她当然要阻拦,不说别的,这位是个大方的,住在家里,一天给个十五文,盖屋子怎么要十天,就是一百五十文,人走了,这收入也没了。 村长囧了囧,面色不好看,有些下不来台,他沉默片刻,伸出两个手指头,二两银子,不能再低,那块地还有后院,能种菜,能养鸡。 “谢谢村长照顾。” 价钱在预期之内,莫小荷见好就收,村长人贪婪,办事还算利索,第二日就办好了,又找了村里剩下的壮汉,正好一户人家准备盖屋子,有晾晒干的泥坯,低价转让给莫小荷,三间泥坯屋子和院墙,三天时间就盖好了。 床是村里木匠打的,没有花样,桌椅板凳,简单的衣柜,加上工钱,一共花了有七两多的银子,要比自己打泥坯便宜了一两的人工钱。 屋子比较简陋,屋顶用厚厚油毡布和茅草,莫小荷没用瓦片,村里人杂,用瓦片太过显眼,她并不想引起别人注意,屋子简陋一些,好歹以后是自己的地盘。 烧了两天炭盆,彻底烘干了墙体,屋内没有潮气,莫小荷卷着包袱住了进去,她在村子里抱了一条半大的狗,取名大黄,大黄很敏锐,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叫唤个不停,看家护院好帮手。 之前有一个村子的二流子,见她颜色好,半夜跳进了院子,想偷香窃玉,被凶悍的大黄追得跑丢一只鞋,而莫小荷提着上面钉着铁钉的棒子,把人痛击一顿,棒棒见血,那晚村里人只听见连连惨叫声,谁也不敢开门,或许是过后听说了什么,再没人敢小看她,在河边洗衣裳,那些嘴碎的妇人们,下意识地远离她。这正是莫小荷想要的效果,反正她和村妇们没啥好说,开始刚盖屋子的几天,就有几个大娘上门点评,空手不说,走的时候,还顺走她挂在灶间门口的辣椒和大蒜。 “小娘子,你咋嫁了个大块头哩?” 一大娘拉着莫小荷话家常,絮叨的都是村里谁和谁有一腿,村长偷看过哪家妇人洗澡,那妇人露出白花花的腚子,她神秘道,“咱们这里过去就是大越,也没人稀罕丑汉子,尤其是脸上有疤痕,那可是克妻之兆啊!” 莫小荷最烦别人说道自家夫君,她准备请这位大娘出去,没成想,大娘挺自觉,站起身,走到门口,才神秘兮兮地问一句,“啧啧,小娘子,我看你是个实在的人。” 大娘继续高谈阔论,“现在的丫头,都喜欢光溜水滑的小白脸,中看不中用啊,想要床上快活,还要找身强力壮的汉子,一次能整一宿,我家那糟老头子,年轻儿那会儿……” 大娘还没说完,就被铁门关在门外,鼻子撞在门上,疼得惊呼一声,破口大骂,“装什么装,背地里还不知道咋玩呢,要不是为那事,谁愿意找个丑八怪?” 莫小荷丝毫不顾形象,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在门里讽刺道,“您老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咋还这么欲求不满呢?” 老大娘一个趔趄,灰溜溜地走了,她就是看刚成亲的小娘子面嫩,看来遇见个泼辣又不顾脸面的,她讨不到半点便宜去。自从被几位大娘骚扰后,白日里,莫小荷要关着院门,她来这里半个月了,深居简出,顾峥那边,起早贪黑,活计繁重,并不能每天都回来。 莫小荷进城几次,买了用的油盐酱醋,她做菜,对调料需求特别高,村里人家只需要滴两滴油,放点盐巴就能炒一盘菜,她得用葱姜蒜,炖肉要加八角,还用花椒,辣椒爆锅,把香味炸出来。 服徭役的汉子吃的都是粗面混合红薯面的馒头,里面还加了糠皮,粗糙地剌嗓子,动不动就是没有一点油水的白菜汤,一日三顿,定时定量,以顾峥的食量,根本吃不饱。 莫小荷开始做了一锅小鸡炖蘑菇,她在一处背风又没有什么人的地方等自家夫君,同来的还有大舅李大壮,二人洗过手,吃着白面馒头,只能喝点鸡汤。 时间有限,来不及吃鸡肉,因为鸡肉上带着骨头,才半个月,两个人就受一大圈,她发现,大舅手上的茧子又厚了一层,手臂上被擦破了皮,绑了一圈纱布。 临走之前,顾峥又上下打量自家娘子,摸了摸她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