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廊慢慢的散步,感受着凉沁沁的空气,觉得这好久没住过的院子也别有风味,至少必看了好几年的屋里的摆设要可爱的多。 锁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憋不住问了:“好姑娘,您快说吧,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跟姑爷说了什么?” 容辞停下来,用小银棒逗弄着廊子上挂的小雀,漫不经心的将昨晚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锁朱本来还在庆幸新婚之夜不用圆房,事情好歹暂时不会暴露,至于为什么不圆房,她昨晚还在和敛青猜测,觉得八成是姑爷体谅妻子年纪小,圆房要等等过上一段时间再说。结果听了容辞的话,两女气的脸都红了: “另有所爱?这叫什么话!这不是骗婚糟践人吗!” 容辞脸上居然还能挂着笑,她爱怜的拍了拍锁朱的脸颊:“傻丫头,收收你的气性,这对咱们来说是好事啊。”她的神情看不出一点不快:“何况,这样我和顾家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了。” 锁朱气道:“谁说两清的?您本来就不欠他们家什么,如果不是他们把污水往您头上扣,又怎么会发生那种事,依我看,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敛青行事不如锁朱机灵,却比她稳重沉得住气,这时她也很气愤,但依旧能看出事情的关键:“这顾二爷就直接这么跟您说了?他不怕顾许两家翻脸吗?” 容辞的笑带了一点凉薄的冷意:“我是哪个名牌儿上的人?也值得靖远伯府为了这点事和恭毅侯翻脸。” 锁朱也明白了,说道:“顾家也就仗着咱们这房不得宠,换了三小姐遇上这事儿,老夫人和伯夫人还不得和她们拼……” 她突然顿住了 “他、他们不会……”锁朱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容辞:“不会因为这个,才放弃三小姐,求娶姑娘您的吧……” 容辞好歹也在顾家生活了十五年,刚进门时不懂的事,过个这么久也知道了个大概。 当初顾宗霖过了适婚年龄还没娶亲,恭毅侯夫人自然十分着急,偏偏顾宗霖说不立业不成亲,在婚事上十分敷衍,王氏只能自己暗地里找家世合适的闺秀,最后发现靖远伯的嫡次女是个合适的人选。 许容菀是伯夫人吴氏嫡出,同胞的长姐嫁了内阁杜阁老的长孙杜远诚,和顾宗霖是同科的进士。她本人也很得老夫人郭氏的喜爱,是正正经经的名门闺秀。 王氏相中了她之后就开始频繁的与许府接触,每逢宴会必定特地邀请许容菀,过了一段时间后,两家的长辈虽说没明说,但也彼此心照不宣,就差媒人上门提亲了。 这个时候,顾宗霖察觉了王氏的打算,各种因素让他无法拒绝这门婚事,于是他明确的跟王氏摊了牌——让他成亲可以,但不论娶谁,他都不会碰。 婚是非结不可的,但这样一来,许容菀最大的优点成了最大的缺点,如果顾家把许家的掌上明珠骗回来守活寡,许家肯定会直接和顾家翻脸,这不是结亲,这是结仇。 王氏考虑了一段时间,终于做出了决定——继续向靖远伯府求亲,但人选得换一个。 她这么做当然是有考量的。在和许家来往的时候,她也见过许容辞,举止有度,模样儿也十分出挑,因为自幼丧父,母亲也不是什么泼辣性子,因此性格比较温顺。她没有父兄撑腰,也不得家里长辈的宠爱,但到底算得上是伯府的嫡出小姐,没有里子,好歹面子上是过得去的。 这样一来,成亲之后她必定不敢向娘家诉苦,就算她说了,靖远伯夫妇也不见得会为了一个庶兄之女与姻亲大动干戈。 至于怎么向靖远伯解释换人这件事,肯定不能直说,毕竟和木已成舟之后的息事宁人不一样,许家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家,还干不出明知是火坑,还要把孩子嫁进去的事。 于是王氏在提亲的时候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有难言之隐,又在靖远伯夫人的追问下,暗示容辞曾跟顾宗霖见过面,然后顾宗霖就改了主意。 到这里就不用做什么了,王氏什么慌话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