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看向永春、永柳,以眼神询问,“为何要去看安瑞慈啊?安瑞慈身体已经残了,自暴自弃借着财富地位风流成性……楼辰与他玩得好,至少都是男子,也无妨,就当是可怜他了。为何这女孩子也要去见他?” 永春在门外福身道:“那婢子去备马车?可需要带什么药材?” 她故意把药材两字咬得极重。 萧明姝点点头,“我从宣城带回来的,那个绿瓷瓶字,绘有兰花的那只,给带上吧。” 永春应声,退走了。 她咬重了“药材”本就是为了说给赵嬷嬷听的。 赵嬷嬷也听进去了,她不由一再打量萧明姝,这么一个看起来稚气未退的女孩子,她真能治安瑞慈的病? 萧明姝从来不管旁人怎么看她,目露鄙夷也好,防备也罢,打量更不算什么。 她仍旧吃的自得其乐。 今日早饭没有楼辰在身边帮她,永柳赶紧上前顶替了楼辰的工作,帮她布菜。 萧明姝适应的很快,她吃的开开心心的。 楼家早饭丰盛,她一个人吃不了多少,还剩下大半都没动过。 萧明姝直接赏了下人,却叫人另备了饭菜给赵嬷嬷用。 赵嬷嬷有些狐疑,为何她吃过的饭菜不赏给她?却赏给地位远不如她这老嬷嬷的下人?是把她当外人?还是嫌弃她? 萧明姝没留意到赵嬷嬷的心思,她只晓得,从小阿娘就是这么对她身边的苏嬷嬷的,阿娘总是叫人另外备饭菜给苏嬷嬷,她有样学样,还以为是主子身边的老嬷嬷,年长一辈儿,当有这样的待遇。 赵嬷嬷五味杂陈的用了早饭,颇有心事的跟她一起上了马车,一同前往安家去。 萧明姝所要的那只绘兰花的绿瓷瓶,就在马车中间的小几上放着。 一开始苏嬷嬷没留意,后来她发现,那瓶子里有响动。 她盯着看了好一阵子,忍不住问,“这瓶子里是什么药?内服还是外敷的?” 萧明姝迟疑片刻,笑说,“内服的。” “那就是丸药了?”赵嬷嬷又问,听动静……可不像呢。 萧明姝歪着头想了想,“不算是吧。” 她没有多说,赵嬷嬷虽好奇不已,但知道自己的身份,多问便是僭越。她耐下性子,告诉自己,迟早要亲眼看见。 萧明姝的马车刚进了安家的大门,安瑞慈这边就已经得了消息。 他果然热切的不行,小一个月没见了,他日日勤勉练习,体内的金蚕也没叫他失望,与他一起勤勉。 他觉得自己进步神速,巴不得在萧明姝面前显摆。 萧明姝人还没到后院二门口,安瑞慈就已经被管家推到了影壁处等着。 来报信儿的人说,“宁姑娘来了,楼爷有事没陪着。” 却没说宁姑娘不是一个人来的,乃是楼家的赵嬷嬷陪着来。 安瑞慈若是知道,必定会有所收敛,至少他不会如此迫切的等在影壁处,更不会在看见地上的人影越走越近的时候,忽然从影壁后头冒出来,“啊——”他大叫一声,要吓唬那人一跳。 走在前头的人,没有被他吓住,倒是落后一步的老嬷嬷被他吓得面容失色,正惊愕不已的看着他,盯完了他的脸又盯着他的腿,而后继续盯着他的脸,仿佛有火眼精金,要把他面皮底下的“真容”给看出来。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