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姝此时恰也转头看向楼辰,“他不治,我们走吧……”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一直赶路,我已经困了。” 安瑞慈以为她是激将法,以退为进…… 哪知小姑娘是玩儿真的,说完,挽着楼辰就走。 她将身子大半的重量都倚在楼辰的身上,眼看走着走着就要睡着。 “诶……”安瑞慈又急了,“那个……姑娘您今日太累太困,您若是精神不济,那咱们明天再治,我等着您。” 萧明姝连头都没回,“给你治病的又不是我,乃是金蚕,我困不困累不累的,有什么关系?阿娘说过,治病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你若不想治,明日照样是不想,我还可惜我的金蚕呢。” 她摆摆手,意思是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楼哥哥,你能抱着我吗?我走不动了。”萧明姝困的要掉头。 楼辰心头一跳,纵然心疼自己的朋友,但这会儿也免不了“重色轻友”了。 他弯身一把抱起萧明姝,浑身都欢喜激动的发热。 “回来回来回来……”安瑞慈推着轮椅,追着嚷起来,楼辰身高腿长的,他再不喊住,人可不就被抱走了吗? 安瑞慈虽怕那肉呼呼黄胖胖的虫子……但他更害怕连这虫子都没了,他康复的希望全都绝了…… 人若一直在了无生机的黑暗里,也就罢了。 但人在黑暗中,已经见识到了光明的样子,心里被挑起了希望……再叫他回到黑暗中——那是比死更可怕的! “我治!我治!怎么治都行!”安瑞慈高声说。 楼辰脚步一顿,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子。 女孩子睁开眼,冲他眨巴了两下,“回去。”她说。 楼辰立即又抱着人回去,进了屋子才把她放下。 他不觉得累,只觉抱着真舒服,若是再多点儿肉就更好了…… 楼辰怀里还带着刚刚的温度……不由得心猿意马。 萧明姝却上前道:“你趴在床上,把裤子脱了……” “噗咳咳咳……”管家咳得脸都红了。 安瑞慈从来只见过女孩子在他面前脸红的,他在女孩子面前脸面窘迫发烫还是头一回。 他哭笑不得的看向楼辰。 楼辰眼眸深邃,暗潮涌动,他上前一步,手搭在萧明姝的肩膀上,“有我在身边呢……你按她说的做。” 安瑞慈只得叫管家把他推到屏风后头,抱着他放在木榻之上,他面朝下趴着,管家解开他的腰带,褪下他的里外裤子…… 楼辰揽着萧明姝站在屏风一侧,他低头在萧明姝耳边轻声问道:“上次不是卷起裤腿就行了?这次怎么……” 他在想,或许是因为“金蚕”比较特殊? 萧明姝却毫不遮掩的对他耳语,“谁叫他刚刚别别扭扭,还嫌弃我的金蚕,金蚕是我的宝贝呢!我就是故意为难他,故意捉弄他的!” 楼辰眼目深深望着她,简直无语凝噎……这小姑娘!真是蔫坏蔫坏的! 难怪她说,她在京都有恶名……看来是名不虚传。 楼辰哭笑不得的看着萧明姝上前。 小姑娘脸上没有丝毫不自在,倒是那个趴在榻上的安瑞慈,此时窘迫的全身都粉里透红……头都不敢抬一下。 楼辰的目光渐渐向下移,最终落在安瑞慈的两条腿上……他想起儿时他跟安瑞慈一起习武,一起骑射的场景。 那时候他也会这么盯着安瑞慈的腿——因为他的双腿修长有力,奔跑起来像鹿一样快,跳的像豹子一样迅猛有力。 可此时,这一双腿已经萎缩干枯……看不出蓬勃的生命力。 楼辰视线一时有点糊……他转开目光不敢再看下去。 萧明姝仍旧拿出匕首,在他后腰左腰眼儿上,轻轻划了一道小口子。 金蚕像是长了翅膀,呲溜蹦到他身上,顺着那血口子一下子不见了。 伤口很小,只留了不多的血,且随着金蚕的动作,那流出的一点血也不见了,只剩一个结了薄薄血痂的小口。 萧明姝拉过薄被,盖住安瑞慈。 “好了。”她拍拍手道。 安瑞慈僵了片刻,猛地转头看她,“你说啥?” 萧明姝打了个哈欠,“再不回去睡觉,天都要亮了!” “你……”安瑞慈呼吸急促……说好的医治呢?说好的叫他吃虫子呢? 他这儿还忍着恶心,正在做心理建设呢……她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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