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敬拱手看着萧煜宗。 萧煜宗脸色沉冷,不置一词。 严绯瑶站在他侧,如同挨着一个大冰窖,从头到脚都觉得冷飕飕的。 “王爷还是不要轻易动怒,即便动怒也还是不要举止过激,免得对您的身体不好。”严绯瑶小声劝道。 萧煜宗转过脸看她,“就这么算了?” 严绯瑶笑了笑,“身体上的疼,远没有心里的疼更折磨人。” 萧煜宗微微挑眉。 纪玉婵也猛地抬头看向严绯瑶。 “可是本王更喜欢人身上疼,心里更疼!” 萧煜宗话音未落,手却猛地抬起,他这一鞭子狠狠甩下去,可是比纪玉婵那一鞭狠厉得多。 “啪——” 一声脆响,一声闷哼。 纪玉婵捂着脸“啊”的尖叫出声。 跪在她前头的纪元敬,闷哼之后,却是咬着牙,再没发出一丝声响,任凭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唰唰的淌下来。 “哥哥……”纪玉婵放下手,睁开眼,只见纪元敬肩头上已经皮开肉绽,殷红的血晕染红了一大片衣服。 “王爷,我饿了,先告退。” 严绯瑶不想看下去,她福身退走。 萧煜宗看那兄妹一眼,抬手扔了鞭子。 “我送你回去。”他拽着严绯瑶上了他的马车,原本要回楚王府的他,却是转道去了新严府。 纪玉婵这里的麻烦,总算是用纪元敬的血,勉强了结。 纪玉婵扶了哥哥起来,含着泪,咬着下唇看着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走吧。”纪元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哥哥不怕疼,但希望你能学到教训。” 纪玉婵默默的点头,她攥着拳头,指甲把手心的肉都扎的生疼。 她回到纪家,方才知道,纪家为追回夏侯家的人来,“丧权辱国”的说了好些赔罪的话,还自掏腰包,添了二十台的礼,算作夏侯家的聘礼,才算把夏侯家的人给哄了回来。 原本是夏侯家族中长辈,与夏侯烈来府上登门下聘。 可再来纪家的时候,人已经换做了远房的亲戚,以及夏侯家的管家上门。 这规格一下子降了许多,明明是娶妻,却弄得像是纳妾一般…… 纪玉婵这会儿还不知道,她这一出闹剧,已经闹得是京都里人尽皆知,她也沦为了街头笑柄。 大夏朝的规矩,聘礼乃是订婚之礼。 聘礼一送,婚期就要两家商量着定下了。 一般婚期离下聘的时候不会太远。 纪玉婵在下聘之时,闹出了那样大的笑话,叫整个纪家在京都人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她也被家人看管在家中了好几日。 但眼看着她日渐消瘦,整日里闷闷不乐,茶饭不思的样子,她母亲还是心疼她。 “去街上转转,买些你喜欢的东西,这就要嫁人了,你也为自己置办些物件儿。”纪夫人给她了银票子,又为她请来了几个闺中好友。 叮嘱她的闺中密友们开解她几句,带她出去散散心。 纪玉婵这才从家里头出来。 她坐在马车里仍旧是闷闷不乐的,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着笑话,想要逗她乐。 可她一直沉着脸,不苟言笑。 “咱们去胭脂铺子里看看吧,西市新开了一家胭脂铺,里头的胭脂颜色可好看了!” 纪玉婵不搭理。 “要不咱们去看看首饰?或者街上吹糖人儿的?或与去戏楼里听一出戏也好啊……” 纪玉婵都耷拉着眼皮,没有兴趣。 不知是谁掀着帘子往外看,忽然叫了一声,“咦,那不是严家的小姑娘么?” 一直垂着头的纪玉婵,却猛地抬起头来,“在哪儿?” 她与刚才的了无生趣,简直判若两人。 可车厢里想要逗她开心的女孩子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