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 严绯瑶愣了一下,连忙颔首,“婢子谨记在心。” 王国安点点头,朝殿前走去。 严绯瑶回到下人用饭之处,赶紧用了饭仍回去伺候。 三日后的初选,秀女们打扮的漂漂亮亮。 昔日已经看惯了的脸孔,今日竟也美的别出心裁。 纪玉婵打扮的尤为明艳耀眼,她额上的花钿子乃是金箔所做,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偏生她神色极冷,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女神气质。 她站在众多秀女的最前头,堕云髻梳的一丝不苟,高挑的身型更是叫她如众星拱月一般显眼。 其他的女子颇有些以她马首是瞻的样子。 就连寿昌宫里的世家女子也不敢与她争锋,其他地方采选而来的良家子就更不敢与她争艳了。 一大群女孩子,像是一片开的灿烂的花。 只有纪玉婵的花骨朵是高高扬起的,其他女孩子皆微微垂首敛目。 纪玉婵仰头看的清楚,只见她眸色微微一凝,脸上得意的表情也倏而一僵。 她远远凝望的方向上,许多宫人簇拥着一明黄色的肩舆,漂亮的宫女举着遮阳的华盖,缓缓而来。 “她还真是在圣上身边呢……”纪玉婵嘀咕一声。 离她不远的吴锦宜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随驾而来的一行太监宫女之中,严绯瑶竟是走在一行宫女最前头的。 圣上身边最是得宠的大太监王国安,正低着头,笑眯眯的不知与她说些什么。 她回了一句,就连肩舆上的圣上都笑了起来。 “人家不但在圣上身边,还十分得宠呢。”站在纪玉婵与吴锦宜中间的女子哼笑说道,“以前看不起,现在怕是想巴结都巴结不上了。” 纪玉婵眯眼看过来,“怎么,云小姐想去巴结么?” “我与她既不亲近,也无仇怨,不过点头之交,有什么好巴结的?”女孩子笑了笑。 “那你这话说谁呢?”纪玉婵冷脸问。 “我谁也没说呀,对事不对人。怎么就有人非得对号入座呢?莫不是心虚了?”女孩子笑着把步子微微挪向了吴锦宜。 她与纪玉婵之间拉开的几分距离,纪玉婵本就自带盛气凌人之感。 这么一拉开距离,更显的她孤零零的,孤高冷傲不合群。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谁愿捧一个宫女的臭脚,就去捧!我堂堂侯府嫡女,还没有沦落到去巴结一个宫女的地步!”纪玉婵冷冷的别过脸,似乎跟她们说话,都玷污了她自己。 云小姐似乎还想说什么。 吴锦宜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 “你怕她作甚?她还不知道……”云小姐的话没说完。 吴锦宜冲她摇了摇头,“圣上过来了。” 云小姐侧脸一看,赶紧闭上了嘴,站直了身子。 严绯瑶上前为圣上整理好四方龙头靠椅,宫女们举着华盖立在四方椅后头。 圣上步下肩舆,却没往椅子上坐。他背着手缓缓踱步在秀女们面前。 每路过一个秀女,秀女就蹲身行礼,道“吾皇万岁”或是“圣上金安”。 一旁的花鸟使报上那秀女的家世,姓名。 圣上忽然停住脚步,目光落在吴锦宜的脸上,“吏部吴尚书的嫡女,吴锦宜?” 吴锦宜微微一惊,连忙再福身,“是。” 她有些紧张,头上的金钗止不住的乱颤。 萧珩笑了笑,目光却是看着她的高领褙子。 如今的天儿已经很有些冷了,但其他秀女为了漂亮,还是多穿襦裙,外皮散襟的深衣。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可吴锦宜却穿了高领的褙子,在一群看起来衣着轻快活泼的女孩子中间,她的衣着显得格外的沉闷保守。 “伤还没好?”萧珩问道。 吴锦宜不由一惊,错愕的抬眼看向圣上。见他目光落在她脖子上,她瞬间明白,脸色霎时苍白,“已、已经好了……只是还有些痕迹……” “赏荷香凝露香膏。”萧珩侧脸对王国安吩咐。 王国安闻言立即朝一旁的宫人唱喝。 声音回荡在太和殿前宽敞的空地上,直叫一众秀女都惊得瞪大了眼。 萧珩终于抬脚继续向前走。 一众秀女却是心潮起伏——圣上在吴锦宜面前停了那么久,还说了许多话,最后又赏赐了东西,是什么意思? 秀女们今日都是头一次面圣,紧张之余发现圣上不似想象中威严可怕……反倒还有些平易近人。她们懵懂的少女心不由乱跳起来,只盼着第一次见面能给圣上留下一个“脸红心跳”的印象。 萧煜宗却是只看过第一排,就转身回到了御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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