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别睡!” “你看着我好不好?我求你,我求你……” “你看着我,别闭上眼睛,你说什么我都听话,求你……” 厉长生与荆白玉从营帐内走出,耳里充斥的都是荆博文的嘶喊之声,眼睛瞧见的皆是泼辣的血红一片。 “嗬——” 荆白玉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瞬间感觉浓重的血腥味儿涌进了自己的口鼻之中,一时间头晕目眩,浑身冰冷无比。 厉长生动作很快,抬起大手,一把盖住了荆白玉的双眼,然后上前一步,用高大的身躯挡在荆白玉的面前。 “小白,别看……”厉长生说。 厉长生知道,荆白玉已经不是孩子,他十年之间见过太多的血流成河,然而…… “厉……厉长生……” 荆白玉死死拉住厉长生的手,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却还是整个人颤抖不止。 荆博文的喊声,还有那浑身是血的孟云深,在荆白玉的脑海中不停的旋转着。 太像了…… 就像十年前的荆白玉与厉长生…… 当时荆白玉抱着浑身是血的厉长生,不论怎么哭求怎么大喊,没人能帮他,他还是感觉到厉长生的体温一点点的流失,渐渐的…… 渐渐的…… 越发冰凉…… 那种噩梦已经很久未有再浮现出来,但此时的画面竟是奇迹般的重合了。 厉长生垂头看着面色惨白的荆白玉,轻轻的在他背上拍了两下,道:“小白,别怕……我在这里,我还在这里……” “厉长生!”荆白玉仰起头来,目光紧紧盯着他,道:“我们……我们救救孟云深罢……” 若是孟云深被救活,或许日后还会有不少烦恼。 可是,荆白玉心底里害怕,控制不住的哆嗦,脑海里有这么一个念头,一定要救他。 厉长生知道,荆白玉要救的,不是眼前的孟云深,而是十年前的自己。 那深刻的烙印,还停留在荆白玉的心底里,给十年前仅有八岁的荆白玉,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厉长生是无法估量的。 “厉长生我们……” 荆白玉话未说完,厉长生已经握住了他的手,温声说道:“好,小白说什么都好。” 荆白玉一愣,不敢置信的仰着头瞧他。 “只要小白想要的,我都可以帮你实现。”厉长生说。 “哒哒哒——” 有脚步声从远处而来,走的不急不缓。 就瞧一个人提着药箱走了过来。 那高大的身影之后还跟着一个人,不是姜王姜笙钰还能是谁? 姜笙钰抱臂看着一地的鲜血,道:“原来你是赶来救人的啊。” 那提着药箱的人,可不就是冯陟厘? 日前冯陟厘还戴着帷帽,然而今日,竟是将帷帽除了。 他脸上光滑一片,面容俊朗不俗,因着有些年头未有见过日光,所以皮肤白的羡煞旁人。 冯陟厘并不理会姜笙钰的话,径直走过去,淡淡的说道:“厉大人让我救的,就是这个人?” “是。”厉长生点头说道:“有劳冯先生了,请务必将孟云深救活。” “我试试。”冯陟厘不慌不忙,将药箱放在一面,单膝跪在地上。 孟云深已经昏迷过去,他喉咙上插着长箭,看起来极为恐怖骇人,而抱着他的荆博文哭得亦是要昏厥过去。 荆白玉惊讶的看着冯陟厘出现,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冯陟厘手头动作不停,道:“厉大人叫我过来的,说是可能会需要我。” 荆白玉侧头去看厉长生,厉长生露出一个微笑。 厉长生早知道今天会有人受伤,若不是孟云深,恐怕就是康下泉。 他曾经想过,若是孟云深死了,陵川王再无利爪,从此落寞不堪,全不是荆白玉的威胁,那是不错的选项。 至于康下泉死了,那荆白玉的身份死无对证,从此再无人可要挟于荆白玉,那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可惜,今日不宜见血。 所以在厉长生来会盟营帐等待孟云深上钩之前,他去寻了一趟冯陟厘。 厉长生给了冯陟厘一个小黑盒子,请冯陟厘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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