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确是十年前的事情,再遥远缥缈不过。而对于厉长生来说,那就是几日前的事情,再真切实在不过。 厉长生又道:“况且……郡主殿下的确是国色天香之姿容,只是脸上这胡粉胭脂……还有这眼影……” “厉长生!” 宛阳郡主不等厉长生说罢,已然气恼的大吼了一声,那气势简直足以将屋顶瓦片震落。 宛阳郡主瞪着眼睛,说道:“好你个流安世子,好你个厉长生!你可是在诋毁本郡主的妆容不美?可是在诋毁本郡主的手艺不佳?那你还不若直接骂本郡主丑陋不堪的强!本郡主这辈子最讨厌最厌恶的,便是旁人诋毁我的手艺!” “郡主消消气儿……” “郡主切莫动怒啊!” “郡主你瞧,若是一生气,眼妆花了可怎么是好。” “郡主今儿个的妆容十足完美,莫要听旁人胡说八道!” 左右贴身侍女与侍卫们慌作一团,赶忙安抚着暴跳如雷的宛阳郡主。看来宛阳郡主的逆鳞便是她亲手所绘的妆容,容不得旁人质疑半分。 而厉长生方才…… 厉长生了然的一笑,不见害怕的样子,颇为真诚的说道:“恕在下直言,郡主您引以为傲的妆容,的确并不如何出彩。郡主这一张脸,着实被你的手艺抹杀的七七八八,也不剩下什么了。” “厉长生!” 宛阳郡主才平和下来一些个,立刻又大喊了起来,道:“我杀了你!厉长生你过来!你有种过来!你再说一遍,本郡主送你归西!” 眼看着侍卫们都要拦不住暴怒的宛阳郡主,厉长生倒还是站在原地,未有一丝慌乱之感。 厉长生笑着说道:“在下说的乃是实话,郡主何必自欺欺人?若是郡主执意自我感觉优异,不如与在下打个赌,如何?” “打赌?”宛阳郡主面色狰狞的瞧着他,道:“打什么赌?好啊,就赌你脖子上那颗脑袋,你可还敢赌上一赌啊?” “自然。”厉长生回答的极为顺堂。 宛阳郡主听他应承,倒是平静了许多,道:“你这个人倒是不怕死呢。” 厉长生笑着说:“并非不怕死,只是在下心中肯定,自己不会输。” 旁的方面厉长生不敢托大,但是在化妆这方面,厉长生的确从未输过。 宛阳郡主当下叫侍女拿来自己心爱的胭脂水粉,还有胡粉散粉等等,一套套的东西竟是摆了足足五张案几,满满当当一大片。 厉长生上前瞧了一圈,点了点头,道:“你这里的东西倒是齐全。” “那是当然!”宛阳郡主一脸自豪模样。她从小便对化妆情有独钟,觉得煞是有意思。她乃是宛阳王的独女,自然备受宠爱,要什么有什么,积累下来的各种化妆品,那是应有尽有,若是放在现代,十足可以办个博物馆。 宛阳郡主道:“如今出门在外,也不好拿着太多,这些只是我那些存货的一小部分罢了,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你瞧这个,你可曾见过?” 她说着,从案几上拿起一根化妆刷来,道:“这是我父王托人从都城里买来的,叫做散粉刷,用来上散粉定妆的,你可曾听说过?哦,你恐怕连什么是散粉,什么是定妆也无有听过罢?” “郡主……” 厉长生好脾性的指了指宛阳郡主手中的化妆刷,道:“这个斜头的化妆刷太小,一般不用来上散粉,通常是用来修容之用,乃是一支修容刷,若是用其上腮红与高光也无不可。” “修容?”宛阳郡主一呆,木可可的看着厉长生,道:“修容为何物?” 厉长生笑的颇有些个高深莫测,道:“原来郡主未有听说过修容之说。” “怎么会?”宛阳郡主瞪着眼睛,说:“当然听说过,就……就修容而已……” 厉长生付之一笑,拿起旁边的化妆刷来,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问道:“这些化妆刷,都是从京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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