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陪客的服务生瞧出小齐同学面善,乐意不收小费陪他聊上两句:“学生仔,失恋?被人甩了?” 齐雁轩摇摇头:“没有,他不会甩我。” 服务生一张嫩脸上堆砌着久经沧桑看破世情的世故和老练:“感情事上没有什么是天长地久,谁和谁都不过是各自命中匆匆过客!所以你来了这儿,我也来了这儿,谁没被对象甩过?” 齐雁轩秀气的脸上却有一双镇定的眼,神情也很固执笃定:“他就是心理有结,怕我知道了嫌太丢人瞧不起他的家庭出身,其实我早就知道。 “我明白他心里迈不过的那道槛是什么,我知道他爸当年是杀人嫌犯,我也知道他爸爸早就死了……他太不信任我,也不信任他自己,轻易就放弃掉了做人许多更重要的东西。” 齐雁轩从卧室门缝偷听他父母讲话,他父亲曾经说漏嘴过。 服务生半晌无话,下意识替他喝干了半杯酒,赶紧给客人又倒满一杯:“这路太难走,小施主您多保重吧。” 齐雁轩没等到人,从“云洞”走出来时夜色已深,小巷寂静客流渐稀。昏暗长路上映着他修长的影子,路灯打上这副书生模样的秀气面庞。 齐雁轩一看就是体面家庭出身的好学生,自重且乖巧的男孩,更何况肩膀上还背着书包呢。他尚未走出小巷阴影见到大路上的街灯,被人在书包上一拍:“学生仔~~~” 酒吧里那位公子哥长了一双略不正经的桃花眼,一个男人飞眉斜眼这就是流里流气、淫相外漏。公子哥迈着醉酒后东倒西歪的凌波微步,下一步伸手就摸小齐同学的下巴:“学生仔,一个人孤枕难眠吧?哥哥今晚有空陪你一定让你乐不思蜀嘿嘿……” 齐雁轩挥开对方的手,在外人面前性情也并不软弱:“谁用你陪?!” 他转身就走,却被对方一把扯掉了书包。书包里还有他复习了好几个月的参考书和习题册对他无比重要。齐雁轩回身争抢书包,二人剧烈拉扯,公子哥的两名帮凶从暗处晃悠出来,一左一右将齐雁轩按在墙上,那些狞笑的面孔在他惊惧的眸子里投射出凌乱的光影,压上他的脸实施强吻…… 小巷一蹙即灭的灯火下又快步走出一人,身影更加孤独寂寥,却绝不柔弱可欺。 陈瑾在酒吧转了一圈,再一路找过来,面孔那时蓦地爆出一股不寻常的戾气。他仍是在乎感情、在乎小轩的。 陈瑾的眼瞬间爆成血红色,那一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可以变成那样。他随手从不知谁家的门板旁边拾了一条铁钩子,一钩子下去血水从一人后肩膀溅射出来…… 痛嚎,厮打,围殴,反击,互相追逐……小巷子里数人打成一团,陈瑾眉骨和手臂都见了红,却丝毫没有惧怕和手软。流淌在血管里的暴戾因子或许已经挥抹不去,就好像出生时就被烫在他眉心的烙印;又或者就是源自他常年自暴自弃与放任自流的心态,在他自身的潜意识里,他也认同这就是他会做出的事。 凌先生从隐蔽处的车子里慢悠悠跨出来时,特意挑了个比较稳妥的时机,也不必着急着慌,先让那傻小子挨几下拳脚吃个亏。 严小刀如往常一样,以老大哥的神态自然而然道:“没大事,我去收拾。” 凌河按住小刀的手腕,会说话的一双眼就把话都说了:我去,你在车里歇着。 严小刀很不习惯这种情形下他竟然在车里躲着歇脚,围观旁人撸袖子上去动手打群架?这就不是他严小刀了。凌河拿捏着词汇,琢磨怎么讲不至损伤小刀的自尊心,于是说:“你这么小瞧我打架的本事?” 凌先生打架的本事不弱的。而且,这人根本就没有撸袖子拉开架势,不会损害自己一副俊美的容貌,身形一贯从容优雅,如行走的模特衣架。 暗处发招“啪”的一声,一名陪公子哥劫色的打手1号被捏了手腕甩出七八米远。 又是“嘶”的一声。公子哥本人后腰上皮带被擒,发出酒气熏天的抱怨声随即就被踹上膝盖后窝,被迫正对齐雁轩来了深深的一下跪。 公子哥回头一看,酒都醒了,这不好像就是前日在江边酒楼他想捞起来尝鲜的美人鱼吗? 鱼都没有吃到嘴,直接被鱼给抽了…… 打手2号被一只富有骨感的手狠狠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