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该杀。” 水中的凌公子,竖着耳朵听到了这句并不洪亮的话,冷冰冰地对严小刀又翻了个大白眼。 游灏东仿佛是下定决心,决定快刀斩乱麻,迟则生变。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掼,竹编的茶具托盘溅上一片淡绿色水渍:“渡边先生,就按咱们之前说好的,这个姓凌的,你就交予我吧。” 渡边试探:“游总,您也深受其害,不得不防吧?” “哼。”游灏东不置可否,故意含糊自身意图,“留着总是一块心病,不如我帮您消灾,让您以后不会再看见他。” 所谓之前谈妥的条件,就是对渡边仰山提供临湾港口停靠、转运、税收上各种不为外人知的便利,握有实权的游家在不计回扣的条件下私下送予哪家公司一些好处,这是信手拈来的恩惠。渡边的公司要喘口活气与港口企业贸易往来,只能指望这些筋头巴脑的好处。 渡边一双精明的眼又朝这边瞟来,简铭爵再憋不住了,哼出一句:“怎么着?您几位是真想把这人开铡刀或者下油锅?别啊,不至于吧咱们!” 严小刀慢悠悠开口:“真不至于的,渡边老板,咱们还有的谈吧?” 简铭爵笑得猥琐:“别就给废掉了,留着还有用嘛,不然交给我处置啊!” 渡边不直接答应也不拒绝,耐心等待哪一家开出更合适价码。 严小刀一只手依靠西装前襟打掩护,无比灵活的手指在旁人无从察觉时就发了一串信息。 【临湾深水港现在就停着两艘远洋重型舰,渡边先生如看上眼,关卡手续和免税单都齐全。】 渡边仰山摸到掌心的震动,低头瞟到那行信息。 【走远东航线,跟各港都有低价合同,方便您用。】 渡边仰山低头又看到了,还是没吭声。 严小刀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牙花子疼,迅速下一条信息发给另一个家伙。 【有晖,支票本带了吗?有点麻烦,借钱花。】 梁有晖不知在岛上哪地方鬼混呢,过了十分钟才回复。幸亏简铭爵自带干粮半路出手跟游灏东纠缠,有意想要分一杯羹,让严小刀终于等到梁有晖的回音:【你要借钱?我有啊!你在哪?】 【酒店赌场后面的水族馆,让你保镖把支票给我送来,支票能随便填数吗?】 梁有晖此时一定在感慨交友不慎,这他妈什么朋友!梁少眼前或许晃过了严小刀那挺拔俊朗很有男人味道的身材,再烂的朋友也忍了。这人一惊一乍地回道:【我的哥,你到底要填什么数?!】 水池中再次不要命似的爆出凌河的笑声。那声音当真挺好听的,低沉而婉转,笑出一串水波荡漾的尾音余韵:“一群人渣,我的命还能值出个不错的价钱?快报出个赏心悦目的数来让我听听,大家同场同乐。” 余音绕梁,直上大厅玻璃穹顶,入耳清越。 严小刀手指一紧,凌公子像是知道他在打什么消息,长了透视眼一般。 他是寻个招数暂时拖住那老狐狸,拿到货再撕毁合同也不迟。他这老皮老脸能在梁大少跟前卖出个什么数? 第十章 绝处反击 几个有钱老板召开一场私人茶话会,就想要决定一个大活人的来去归属和生死了。 陷于池中命运多舛的凌河,飞扬的水花将一头黑发吹拂在水面,收敛起下巴时一双凤眼斜飞上挑。水面微波反射出鱼鳞状流动的光,光芒再泛在骨瓷般剔透的脸上,让一张俊脸显得气场神秘而强大。凌河盯着渡边,口唇轻动,还带揶揄的笑意:“老人渣,你是不是一直特别想弄死我?特别想揭了我的皮、抽我的筋? “你是不是一直特别想剁了我的手,砍了我的脚,再把我大卸八块,腌在酒缸里,做成个人彘以泄心头之恨?” 周围一圈人沉默屏息,听着凌河轻言慢语但话中内涵残酷,不知究竟要说什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