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继续弄明白烟草经过襄王之手进京,到底是何用途。左迅这边,梅九爷似乎被左迅手下的步步紧逼弄得焦头烂额,验完货就走了,左迅紧跟着他南下,那烟草又经谁的手往何处去呢? 崔稚的人一个不漏地盯着梅九爷的人,可梅九爷的人却没了动静。 待到魏铭和崔稚回了京城之后两日,消息终于来了。 下面的人来报信,“咱们的人亲眼瞧得一清二楚,烟草进了道录司!” 魏铭的眼神凌厉了起来,“果真?!” “果真!” 下面的人退了出去,崔稚和魏铭两人静坐着,都想到了可能的用途。 道录司的司正道士张元一,正是给今上炼丹的人,烟草经过襄王手下的手,到了张元一手里,张元一肯定不是自用,这批含了烟草的药丸,全部进到了今上甚至皇子太子的口中! 崔稚记起当时洪二爷不得不把烟田给左迅时的情景,“那洪二爷说这些烟草都是上好的,所谓上好,就是更容易勾人上瘾。” 今上几年如一日地服用这些丹药,太子和另外两位皇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服用丹药也有两三年的时间,崔稚觉得头皮发麻,烟草这种东西被制作给少年甚至孩童服用,是何居心? 魏铭长长叹了口气,“难怪前世,太子与两位皇子皆不长命!” “那你要去告知今上、太子?”崔稚问魏铭。 魏铭沉思了一阵,他摇了摇头,“道士张元一是武当山人士,武当山离襄阳不远,今上似乎从登基之前便认识此人,所以才敢让此人来炼丹服用。” 如果是这样的话,今上到底服用了多年的丹药,身体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魏铭空口白牙,不仅不会信任,反而会被怀疑为何突然介入此事。 就算太子肯相信魏铭,也不容易说服今上,若是引起了张元一的警觉,此事变数便多了许多。 魏铭思来想去,悄悄跟崔稚说了个办法…… 十月初,京畿的军户日子不好过,倒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好过,而是那些烟民军户,有些难过。 原本定下的江西卖过来的烟草,没断货了。 没有烟的日子,军户们抓耳挠腮。 各个卫所大营军情不稳,到处询问为何突然断货,供烟的人的回答出人意料,说是烟草进京的路上被截了。 这事可就稀奇了,是谁截了烟草? 这事又发酵了两天,矛头突然指向了道录司,这一下忽然就闹翻了。 当兵的不容易,消愁一下,你们这些道士不是清心寡欲吗,要烟草做什么?! 道录司一下被京畿的军户们吐沫星子喷死,有人在这个恰当的时间上了折子,倒没有明摆地攻击道录司,只是说烟草祸害,不过是断货,便引发了京畿军户动荡,而道士用烟草更是荒诞,这种分说明了此物极其容易上瘾,一定要严格控制。 烟草就这么从一个潜在的问题,被提上了高度,在此之前,虽然朝廷有要求官员不许沾染,但是未成严令,这一闹,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朝堂上下。 今上倒是没有参加烟草的禁令讨论,而是将道录司司正,道士张元一叫进了宫里,张元一从宫里才的时候,脸色发青,嘴唇发白。 当天晚上,太监苗安的小院又添了一回人气。 张元一、李柘传和一位曾多次到此的人,一起聚到了苗安的院子。 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梅九爷。 “今上已经怀疑我了!”道士张元一冷汗不停冒出来,“今上问我可有在丹药中掺入烟草,我哪敢隐瞒,说丹药里或多或少有些。但烟草被劫之事,当真同道录司没有关系,我如此说,今上却未言语。” 张元一抹着头上的汗,梅九爷也是满心疑惑,“我是亲自接手的烟草,可没听那洪二爷的人说烟草被劫了的事,难道是我接手烟草之后才发生的?在哪被劫的?竟然全不晓得!” 他说着看了一眼张元一,“会不会是什么野道士做的,栽到了你头上?” 张元一摇头,“我早已查了治下寺庙,哪有的事呢?” “那就是旁人故意栽赃了!”李柘传为这事定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