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细细地思索起来。 …… 翌日晚上,廖一冠在苗安的宅子见到了那位皇亲,这位皇亲举止还透着几分粗气。说起来,今上没有从先帝手里接过这皇位之前,还是老襄王家的儿子,而这位皇亲不过是老襄王家的侄儿,爵位减等又减等,也就只剩下辅国将军这么个名头。 可是这位辅国将军李柘传,比旁的辅国将军命都要好,先帝没有子嗣,今上作为和他血脉最亲近的皇亲继位,而辅国将军李柘传又是今上的堂弟。 皇上的堂弟,怎么也得是个小王吧! 可惜今上继位之后,为其生父母老襄王襄王妃正名了半辈子,也不过落了个似是而非的名头,尚不算是正经的父母,作为今上的堂弟,李柘传这个不太一样的辅国将军,也还是辅国将军。 李柘传是被今上突然念起他会气功,这才召进京里来的。 今上信道,道家的气功,和李柘传从他外家学来的习武的气功稍有不同,今上听道录司司正,道士张元一说起了武学上的气功,便把李柘传叫进宫里来,让他跟张元一论一论。 是个闲差,李柘传这个辅国将军,一直也没领什么正经差事,还在襄阳襄王下帮些忙而已。 但是差事是闲差,李柘传同今上的血脉关系远近,众人可是都知道的,尤其李柘传自年初被召进京,非但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反而教起几位皇子气功工夫强身健体。 皇上除了嫡长子太子,已经到了束发之年,其余两位小皇子还不及十岁,身子骨偏弱。今上信这一套气功,李柘传就是要紧的人。 朝廷上下都在传,今上要重用襄阳的人了。 但是今上的习惯在文臣武将里始终如一,不喜欢给人名分,廖一冠没有名分,故去的今上生父母没有个正经名分,李柘传在京小半年了,也还是那个辅国将军。 廖一冠还没见着这个人,就开始跟他同病相怜了,待见了此人,也不在意他略显粗俗,两人推杯换盏之间,已经情谊深厚。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见了志同道合之人,闲话不必多说,已是相见恨晚。 苗安在一旁掩着嘴笑,“廖大人和将军可还记得咱家也在酒桌上呢?” 他开玩笑似的说着,那两人连忙拉了他进酒局里面来,苗安却说不慌,“将军让咱家把廖大人邀来,不是另有要事吗?何不把事情先说了,在吃喝尽兴不迟?” 李柘传一拍大腿,“看我,竟把这事忘了!” 他拉了廖一冠的手,“昨儿我在路上见着你了,见你竟被那些不识好歹的清党人欺负,委实把我气坏了!” 第501章 心照 廖一冠愣了一下,又反应了过来,他连忙一脸无可奈何,“可不是?我本想着南直隶的竹院学生过来,我当年也是出了巨资的,带着他们同清党众人一处熟络熟络,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嫌弃我年老嘴笨,说些话忒般气人,我见如此,不吃也罢,这才走了!不知将军竟然瞧见了我?” 李柘传说见了,“因着这,才有些事要问一问大人!” “何事?” 那李柘传一笑,“不知道这一届那位状元郎魏铭,可也跟着一道不恭敬了?” 廖一冠看了他一眼,笑道,“难道将军看中了这魏铭?”他略略一回想,“那魏铭好似没跟着叶兰萧和清党一道说话,但是翰林院的官,又和叶兰萧交好,只怕……” 那李柘传略一思索,“我见他小小年纪一表人才,委实喜欢,”他说着哈哈笑,“家中长女恰逢婚龄,这不是愁着嫁女吗?我倒是听说此人颇有几分眼力,从前在山东,便同那孟家不过多往来,岑普是他座师,却也没跟上了秦阁老的船,如今三元小三元下来得了状元,还能沉得住气在翰林院修书,倒是个少年老成的。” 他说不怕廖一冠笑话,“我那女儿娇纵,我得寻个老成些的,才能放心!” 廖一冠连道应该,心里却想,谁不知道这个魏铭是个香饽饽,谁不想要呢?皇上还思量着要不要配个公主呢,只是没有年龄相当的人罢了! 他这么一想,又觉得李柘传还是不成,到底是下面来的,没有见识,越是这等稀世罕见的,越不能明着下手,这不是惹人眼吗? 然而李柘传却道,“旁人瞧着诸多顾及,我倒是不顾及,人呢就这一个,谁抢到了就是谁的。” 这话一出,还真就把廖一冠说愣了。敢情他是个反向思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