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家回,离着一个坊的距离,就听见有人跑着喊着往他们家的方向赶去,“魏状元家发赏钱了!赶紧报喜去!都有钱拿!没想到比大户人家还阔气呢!” 魏铭捂着额头笑,这下都知道魏状元这个寒门,实际上是个有钱人了! 崔稚见着他就这么回来了,还意外了一下,“你怎么没带着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回来?” 他想想自己坐在马上,她站在马下养着脑袋看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肯定发着光。魏铭想想那样的场景,就觉得心下快跳了一下,他问她,“那样子,你喜欢?” 崔稚说怎么不喜欢,“到时候我就在旁宣扬,魏状元可是我们五景酿的代言人,五景酿可就跟着你火了!” 魏铭:……敢情他考个状元回来,她还净想着她的生意呢! 魏铭生气甩了袖子走了,崔稚如何不知道他想听的不是这个,当下嘿嘿笑着跟在他身后,“我是说,魏状元,你喜欢红手帕还是花手帕,到时候你在街上骑大马,我在一旁给你抛手帕呀!” 话音一落,魏铭就笑出了声,他回头瞧见她那个戏谑的样子,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前,“你就不能认真说两句话。” 崔稚看着他,看着这个一路从小小县案首,一路考到如今这个状元的男人,想起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坍塌的土屋,那个皮包骨头的男孩,前世的他,虽然不是案首,不是状元,可是那个他该是多不容易。 崔稚听了魏铭的话,认真道,“魏大人,你不容易。” 魏铭看住了她,紧紧攥住了她的手,“接下来,可能还要更不容易一些,崔稚,能陪陪我吗?” 崔稚没说能,也没说不能,她和魏铭对视了良久,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贴近了他的胸膛。 她听见他的心跳,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一样地跳动着。 —— 魏大人一连三天喜笑颜开,合不拢嘴,钱双钱对和焦文焦武兄弟私下里猜测,喜怒不行色的魏大人为什么突然高兴,难道是因为终于中了状元? 但是对他们来说,魏铭中状元也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事,在殿试之前,压魏铭中状元的人就相当的多。 毕竟科举前面的五场考试都是第一,连天家都喜欢这个彩头,十有八九都要点他的。 不过他们兄弟四个不觉得是因为中了状元,钱对悄咪咪地往崔稚的厢房看了一眼,“咱们姑娘,这几天天不亮就出门做生意,到了晚上才回来,我瞧着,像是避着咱们状元爷似得!” “那避着,状元还能高兴呀?!”焦武不懂。 焦文却明白过来,和一向激灵的钱双异口同声,“俩人肯定有事!” 这么一说,四个人都嘿嘿笑了起来,钱双感叹,“咱们能一直跟着姑娘和状元,是咱们的福气,就是不知道两人合适终成眷属?” 钱对啧啧,“那还得看余公他老人家的,我瞧着他老人家,还想多留姑娘两年呢!” 这么一说,焦武可就先急了,“你还不得把状元给憋死!过两年他也老大不小……” 话没说完,就被焦文捅了一下胳膊,众人齐齐回头,看见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魏铭,他们只见魏铭终于不笑了,神情严肃起来,一脸的多有所思。 魏铭觉得焦武说得对,他真是老大不小了,但是焦文说得更对,这事得看余公他老人家的意思,余公好不容易人了外孙女,能舍得轻易嫁给他吗? 虽然那丫头,已经主动抱了他,但是距离把她娶进门,魏铭知道,还有好些日子要熬着呢! 真是煎熬! —— 魏铭点了状元任命翰林院修撰,孟三老爷孟月秋名次并不突出,仅为二甲一员,还要等待庶吉士的朝考,看是否能步入翰林院。 不过这样的名次,已经是今上释放的关于孟家态度的信号了,二老太爷一枝,二老爷孟月科和三老爷孟月秋以及下面的子弟,只要不出现明显的劣迹,算是保住了。 而孟月程却难过了,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左拉右扯要来保全他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把矛头对准了他,岳启柳先上折子弹劾孟月程拉帮结派,接着楚芸芬之父、楚氏的兄长也弹劾孟月程奢侈浪费,挥霍钱财。 孟月程差点把楚氏掐死,幸亏孟中京救母及时,生生从发了疯的孟月程手里抢回楚氏一条命,“父亲还要如何?!这又同母亲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您杀死了母亲,也于事无补,只会让舅舅们更疯狂地要报复!” “报复?报复?”孟月程低着头恍恍惚惚,又在一瞬间,突然清醒过来,“是孟中亭!是孟中亭!是他报复我!一定是他!” 孟月程大吼着往孟中亭院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