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木哥也是有点信的”,让他心里有点动摇,魏铭对他来说,早已从最初的对手变成了仰望的存在。 “如果春闱成了秋闱,我是不是也能试一试?” 崔稚就是这个用意!她连连道是,“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你可以准备,如果你考中了进士,你大伯父他们,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说罚你就罚你了!” 孟中亭觉得她说的对,自己如果还是那个小秀才,大伯父现在估计早就把他吃了,好在是中了举的,刚才在一众乡绅面前,给他留了两分薄面。 “小七,你说的有理,我要好好做学,若是真如老道所说,我想我可以下场试试!” 孟中亭笑了起来,弯弯的眼睛晶亮亮的,像冬日里的阳光一样和暖,崔稚一下瞧住了,陷在阳光的沐浴中不能自拔。孟中亭也瞧住了她,他轻轻咬了唇,脸上浮现出一片红晕。 “小七,”他声音轻轻的,在街巷的喧嚣声中,声音轻又异常清晰,“如果我明年会试中了,可不可以去你家提亲?” 话音一落,他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而被问到的崔稚,耳朵霎时热了起来,热气一点一点蔓延开来,她想,这是要来真的了? 她心下不由快跳,可耳朵里却听到了孟中亭的心跳,咚咚咚,两个人好像在一起敲鼓。 崔稚捏了捏鼻子,“那你……明年可要好好读书。” 她没明说,孟中亭却懂了,腾得一下站了起来,激动地手不知道往哪放,纠结半晌,又在崔稚禁不住的发笑中坐了下来,他说,“我娘也很喜欢你,时常念叨你,到时候……你就可以每日同我娘一起说话了。” 听起来,好像在用他娘当聘礼,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傻的人,崔稚笑得不行,心里却想,岳氏确实是好的,明知道她在外面做生意,还对她没有任何芥蒂,这样的人做婆婆,崔稚一百个愿意。 —— 回到家里的孟月程,没有让人去查问岳氏是否令孟中亭去清香楼点菜,他跟妻子楚氏道,“真是太不像话了!完全没有规矩!四弟怎么会把小六教成这样?!” 他说着,又摇头,“不对,虽说养不教父之过,但是明显岳氏对那孩子影响太大,完全都是岳氏娘家那套没有规矩的行事章法!一点世家子弟的样子都没有!” 他跟楚氏道,“你猜孟中亭能干嘛?竟然同小闺女家一道出门耍!这是世家子弟能做出来的事吗?!” 楚氏惊讶,“那家的小闺女?是不是本家兄弟带出来的?”楚氏说在京城肯定没有这样的,“不过青州规矩不重,说不定是谁家兄弟带出来玩的。” “哪有兄弟?!”孟月程瞪眼,“我就见孟中亭一人,同那丫头嘻嘻哈哈,大摇大摆下馆子!” 楚氏这次真惊讶了,“老爷没问问是谁家的闺女吗?这像什么话?哪家的家风这般不严谨!” “哼!我是要问的,谁想到那小闺女,竟然瞧见我只当没瞧见,一转头走了!让我如何问!” 楚氏惊叹连连,“还有这样的呀!难道是商贾人家的?” 孟月程说不知道,“管她是什么人家出身的!反正孟中亭以后不许再同他来往!” 孟月程说话就要拍板,楚氏默了一默,给孟月程斟了一杯茶,才开了口,“老爷又不能在他身上长两只眼,哪能管得着呢?你管小六这么严,就算四弟不说什么,四弟妹难道没有意见?”楚氏说着,笑起来,真真假假道,“她身子不好,你要是把她气出个好歹来,四弟说不定要跟你翻脸。” “翻脸?!”孟月程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我是他亲哥,为个女人跟我翻脸?!” 楚氏听着这话,不太好听,不过她还是道,“就算不翻脸,难道四弟心里没点意见?老爷算了吧,干嘛跟一个孩子较劲呢?” 孟月程呼哧呼哧地生气,端起茶盅喝了半盏下去,“不是我跟孩子较劲,是那孩子忒般不知轻重缓急!一点家族意识都没有!我好端端的大理寺卿,怎么落到这副田地,他孟中亭不说是出了十成力,五成总是有的!要不是因为他扣住彭久飞,彭家能出这么大的事?就算是彭家咎由自取,那也是孟中亭放了彭久飞,我才要在阁老面前为彭家多尽力,这才出了差错,被皇上撵回来了!你说是不是孟中亭害我如此?!” 这一套逻辑,还真有点意思,楚氏是肯定不会反驳孟月程的,但她也提醒孟月程,“老爷再生气,小六也有自家爹娘,还有他外祖一家,岳启柳到底是布政使,封疆大吏,老爷还要跟他不对付吗?” 就算是心里瞧不上,可明面上似姻亲,这层关系错不了,万一有什么事求到岳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