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稚把扬州的生意做起来之后,就算有扬州本地的酒在,她五景酿的本源景芝酒,也要销售出去,这样一来,水路陆路运输,押运是个麻烦事情。 上次是殷杉借了人给她押运,这一次段万全是招了镖局,镖局的人最后还被土匪掠去了,倒不如她真的把这一伙土匪收了,给她运酒,土匪对付土匪,想来更有保障! 谁让这个地方匪贼横行呢!有山头的地方,总有些绿林“好汉”! 崔稚让魏铭代她写了回信,说土匪自然是收了,算是给段家嫂子的见面礼了。魏铭不肯代笔,非让她自己写,说要看看她的字。 崔稚自来了扬州就没再练过字,一封回信写完,自己看着都辣眼。 “咳,魏夫子,学生知错了,学生回家就练字去!” 魏铭瞥了她一眼,“但愿知错能改。” “能改能改!” —— 说话间已经到了八月初,段万全押着酒水匆匆赶了过来。袁燕留在了济宁殷杉的地方暂时养伤,崔稚看了一下一路跟过来的土匪们,段万全本事了得,把这些人全都规整规矩,还给他们弄了正经的身份,崔稚瞧着个个虎虎生威,但是说起话来,很有分寸,心下欢喜。 这钱不算白花。 得了补充的酒水,五景酿的生意终于能展翅高飞,又因着矿监税使的事情,崔稚和娄家父子达成了一致,两家卖酒互不干扰,倒也和谐顺利。 魏铭这边,同邬梨、孟中亭一道,又返回竹院上了一阵学。竹院全部交由叶兰萧主持,叶勇曲以生病的名义,不再出现竹院,只暂时保留山长的名号。 竹院的学风还是一样的好,只是在叶兰萧的管理下,浮躁之气散了不少。叶兰蕙仍然在竹院里看书论义,像个自由自在的小鸟,叶兰萧私下里同魏铭道,“若是阿蕙遇不到她的有缘人,我就一直留着她好了,人生晃晃,不应强求,她过得开心才对。” “是这个道理。” 魏铭又从叶兰蕙处得到了不少好书。南直隶读书风气比山东好得多,书局里的时文都比山东的书局种类繁多,魏铭将崔稚给他补的冠名费,买了不少书,又誊抄了不少竹院的私藏和叶氏兄妹的私藏。 这些书带回山东,只怕桂训导要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总算他这大半年的游学没有白费!期望这一场秋闱,安丘乃至青州能多出几个举子,不要总被南方的读书人瞧不起…… 只是抄书的人可不仅仅是魏铭自己,鉴于孟小六没有从事过这种大量持续的体力劳动,重担都压在了邬梨身上,邬梨大呼悲惨,“好不容易脱离了书局,没想到竟落进了你手里!老天无眼!” 孟中亭安慰他,“明年考举,这些必然有用处。” 他三人都是待考的秀才,乡试近在眼前,多学总不错。 但是邬梨还是累得呜呼哀哉,魏铭上前拍拍他的肩,“到时候让郝氏书局来印,给你抽成。” 邬梨震惊了,“真有抽成啊!” 魏铭颔首,“我可不是某人。” 孟中亭在旁轻声笑。 —— 某人把生意做妥帖了,总算缓了一口气,同万音和栗家姐妹一起,也包了只花船,沿江游玩。 待她盘算着要走的时候,有人突然找上了门。 崔稚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三人,眨巴眨巴眼,她差点忘了这个事。 苏玲不好意思地同崔稚道,“姑娘,我爹身体刚恢复,不然苏玲早早该来伺候姑娘身侧!” 崔稚连道无妨,又看了看苏玲的公婆,两位老人都是老实巴交的面相。 苏玲见崔稚打量,更不好意思了,“姑娘,苏玲誓死天涯追随姑娘,只是我公婆在仪真没人照应也呆不下去,不知姑娘能否让苏玲带着公婆随姑娘一并回青州!我公婆的吃喝,苏玲自己负责就好!” 崔稚一听,暗道苏玲真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她也不能揣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