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偷酒贼 汤公的族人散在泰兴城外,唯有一个汤家庄有汤公幼年旧居,时常有人打扫,有人祭奠,却也仅限于此。 魏铭前来上了三支清香,看到汤公的画像,手中三叉戟曾经抵挡多少穷凶极恶的倭寇,而如今这样的清倭大将,却只留有儿时的旧居,茅檐土院,偶有人前来祭奠,不敢喧哗。 通倭的罪名将他一生的荣光几乎尽数抹去。 魏铭拜过汤公,便问起关于汤公通倭罪名一事,汤家庄的人都一样的态度,“子虚乌有!”魏铭若是隐晦地提及是否确有其罪,汤公族人便道:“你是来拜见汤公的,还是来问罪的!若是心不诚,不要来!白费三支清香,让汤公在天之灵不安!” 魏铭不好再提,只好试着寻找邬梨。 但是他对邬梨并不清楚,今生甚至没有见过面,问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邬梨的下落。 邬梨能知道关于汤公的事,定然是有特殊的渠道,听到一些知道内情的人的说法。汤家庄的族人都是汤公从前的族人,只在泰兴附近做些农活或者小买卖,若论知道内情,自然是追随汤公的汤氏旧部清楚。 只不过汤公旧部是军户,受扬州卫所管辖,在各级卫所内,魏铭也不好接触,与其去找这些人,还不如找到邬梨,消息来得快。 但是邬梨能去哪呢? 按照段万全之前替他打听到的,邬梨拿着邬陶氏给他的帖子到了泰兴县找活做,邬陶氏手里绸缎庄较多,魏铭打听了泰兴的几家绸缎庄,一无所获。他准备再找两日,不行便另外打算。 这日,魏铭从落脚客栈下来觅食,听见街上有人议论邀酒大会一事。邀酒大会是扬州府的盛会,虽然在仪真不在泰兴,但来来往往的客商也好,酒饕也罢,没有不念着的。 魏铭想着崔稚一行就是奔着邀酒大会而去,不由地脚步一转,进到了一旁的酒楼里,刚择了个沿窗的桌子落座,准备听人议论一番邀酒大会,就听见酒楼后院乱哄哄起来。 “偷酒贼!快抓住偷酒贼!” 这喊声一起,众人纷纷朝酒楼后院看去,只见后院门厅处突然窜出来一个人,这人跑得极快,这就要往大门掠去。 “抓住他!” 有人追着喊,跑堂的站的离大门近,一把就把门忽的一下关了起来。 那贼不甘心,并不束手就擒,一眼瞧见魏铭身后的窗子大开着,一扭身子就朝魏铭这里窜过来,他大喊一声“让开”,一跳脚就跳到了魏铭一旁的条凳上,眼见就要从窗户直直跳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只见他脚下条凳一滑,站在条凳上的贼人不稳,要借势一跳还没挑起,咣当,啃在了窗户上。 这个当头,跑堂的已经过来扭住了他,“还往哪跑?!” 那贼看上去不及弱冠的样子,就是穿着邋遢,胡茬满脸,一头臭油,他被抓了也不急,只对着魏铭道:“你倒是脚下快得紧,可把我摔惨了!” 他说得不错,正经就是魏铭眼疾脚快,一下踢歪了他脚下的条凳。 只是魏铭本来路见不平一脚踢,不过是寻常事,但这人一开口,青州味顺着口臭就飘了出来。 魏铭看住了他,那跑堂的和追过来的厨上打杂的伙计都走了过来。厨上小伙计手里拿着一个酒壶,咣当一声放在了桌子上,那酒壶放下,里间却没有酒水晃荡的声音传出来。 伙计指着邋遢贼骂道:“烂嘴的酒贼!我道方才明明往酒壶倒了酒,为何还没送出去,瓶子就空了!我还以为我记差了!原来是你这酒贼偷酒!” 伙计揪住这贼的衣领,“拿钱!” 那贼嘿嘿笑,“捉奸捉双,拿贼拿脏,你怎么证明我偷了东西?!酒瓶在你手里,可不在我手里,谁知道是不是你偷喝了?” 他在这耍无赖,小伙计气得干瞪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这话,谁想酒喝多了,不可能没点反应,当下贼人一个不留神,酒嗝冒了出来。 “还说不是你!脏就在你肚子里!”小伙计一下拿住了他,“赔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