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考不上,若是还让旁枝小辈抢在前头,她这个嫡枝宗家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邬梨就在乡试前两个月突然摔断了腿,治伤养腿,没法考试不说,还把家中的钱花出去大半,而他府学那边莫名要从廪膳生滑了下来,没有进项,还得出钱,他家中只有一个寡母,日子无以为继,求到了邬陶氏面前,邬陶氏立时给他指了个明路—— 想要钱,就下江南自己去赚。 然后邬陶氏扔给他一个江南商铺的名帖,美其名曰游学,等邬梨腿脚好了,就催着邬梨离去了。 邬梨自今年开春便下了江南,到如今也只有一封书信传回家中,说他在扬州暂时安顿了下来,等明年赚够了钱再回。 …… 了解了情况的崔稚摊了小手,“邬陶氏真是作啊!她这么作,早晚得作死!” 魏铭告诉她,前世,邬陶氏迫害邬梨的事被捅出来了。 邬梨前世连两次都没能考举,第三次长了心眼,考举之前就远远地离了家,终于得以进了考场,竟然考了省里第十名回来! 省里乡试几千人中录取七八百人,邬梨考中了第十名,这是极高的名次,十有八九能中进士的。 但邬陶氏的两个儿子,又名落孙山。 邬梨的消息传回来,邬家都沸腾了,邬陶氏的脸色可以想象。 等到邬梨回来,拜了他的寡母,第二天就去拜会了邬陶氏。 邬梨穿了一身簇新的红绸长袍,头上系了红缨,大摇大摆地在滴玉坊邬家绕了一圈,最后去了邬家宗房的宅子,当着一院子跟来的邬家族人的面跟邬陶氏道谢。 他笑盈盈地拱手,“多谢大伯母这么多年的栽培!” 他把“栽培”两个字咬的这么重,在场所有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好像平地惊雷,邬家一下子炸开了,整个青州城传得沸沸扬扬。 邬陶氏直接闭门谢客,这事过了三个月,到了年关才慢慢消停下去。只是到了次年邬梨该进京赶考的时候,他相依为命的寡母突然暴毙。 同样的事情发生的太多次,邬梨怎么不懂? 从前阻碍他去考试也就罢了,可这次竟然动他母亲,这是他相依为命的母亲,他怎么能忍?! 邬梨悲愤欲绝,直接将邬陶氏告上了官府。官府取证,却根本没有取到任何邬陶氏杀人的证据,反倒邬梨自己落了嫌疑。 “我怎么可能杀母?!”邬梨在牢内大喊。 没有人救他出去。 有杀母的嫌疑,他被革了功名,邬陶氏立时将他在邬家除名,邬梨自此落魄,以流浪为生。 只不过,多年之后,悟梨楼主名扬天下,邬陶氏迫害邬梨的丑闻,没有证据,但是天下皆知。 可惜,那时邬陶氏已经寿终正寝。 第192章 为所欲为的丫头 “邬陶氏,做了这么多坏事,居然寿终正寝?!”崔稚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老天爷,果然是没有眼的!” 崔稚愤愤不平,捏了朵魏铭窗台上晒的桂花,碾了个稀巴烂。 魏铭洗干净了手,沏了一壶茶,邀她坐下喝,“是万全从青州买给段老爷子的西湖龙井,给我也包了一包,过来尝尝鲜。” 崔稚撅着嘴坐了下来,龙井清香溢出,顺着她的鼻尖一绕,又与窗外吹进来的桂花香气缠在一处,倒是说不出的清心安神。崔稚捏了茶盅小口啄了啄。 “那都是前世的事了,今生还能一样?”魏铭给茶炉撤了炭火,同崔稚道:“邬梨当年说到关于汤公之事,说是他年轻时在扬州游学所听,我想,也就是如今吧。” “唉?”崔稚歪了歪头,“你不是说汤公老家在扬州泰兴吗?为汤公平冤的话是从汤公族人口里传出来的?这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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