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哀叹的、打赏的乱做一团,张洪这口气却是差点没上来。 没点他的名,但指了他的姓啊! 这个高矮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清楚此事?!他会不会就是那小孩背后的高人?! 张洪提着气、遮着脸,偷偷往前挤,想弄清楚高矮生到底是谁。但是想了解高矮生的人实在太多了,就好比那位苗先生,人都要趴在案上了,“高先生,你说的这个事,是不是确有其事?是不是就那个绿亭村的事?” 段万全和宋粮兴一左一右护着高矮生,那高矮生始终保持和煦的笑,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诸位,说书唱戏,不论真假。” 他这么一说,下边议论更大声了。若是假的还不直说?肯定是真的! 况且这位高矮生来历不明,路子也和其他说书人不一样,不像说书,倒有几分造势的意思。 下边的秀才议论起来,那位高矮生说要休息一刻钟,先行下去了。 张洪愣愣地坐在角角里,听着众秀才骂赵家、骂戴家、骂张捕快…… “张捕快!” 熟人突然在他耳边喊了一声,张洪觉得自己的魂都离体二丈远。 他赶忙扭着自己的耳朵把魂叫回来,问熟人,“干嘛你?!” 熟人呵呵笑,“没干嘛,就觉得你这姓和头衔,跟说书的一样。” 这可戳到张洪了,这下张洪一息都坐不住了,直接从条凳上跳了起来,“一样什么一样?!” 他匆忙跑了,还怕身后有人追,谁想到遇上了刚进城的戴岗、赵功一行…… 张洪把事都跟戴岗、赵功说清楚,“你们到底弄清楚了吗?那个魏家后边到底是什么人!” 赵功这个粮长,大半辈子没出过安丘,只和小吏打打交道,哪里想得这么多了? “俺就是想把郭家扯下去,谁知道怎么没越扯越远了?怎么还把咱们自己扯进去了?!是不是那魏大年的主家?可那个魏大年从头到尾就没露过面啊!”赵功愁眉苦脸。 张洪恨不能咬他一口。 戴岗倒是滑的很,“当时就觉得他们家弄这么些盐、粮奇怪,咱们又不能管,只能上报,这能算错?” 张洪拿眼瞪他,敢情不让村人好过、耽误义商让利于民的,都是他这个捕快了! 他可不能揽这么大的名声,“我跟你们说,现在那说书的都说得明明白白了,谁都跑不了,你们要不就等着吃官司,反正我就一口咬定是你们怂恿我,最多罚我粮食充数,要不,就拿着钱,咱们去寻典史四爷,让四爷出主意!” 这选项就很明白了,赵功就是拿着钱来的。只是这钱本是用来坑郭家的,他还觉得舍不得,现在变成救自己的了,多掏些都是值呀!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王复处。 王复在衙门里当差,自然不想被人瞧见跟小吏小老百姓一起,只将张洪偷偷叫了进来说话。 张洪忙不迭就把话说了,王复瞧着茶几思索。 “真是有意思,这个魏家后面到底是什么人?能教出那么个小孩,还能找来这么个说书的,替他们造势?那个崔七爷,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问的倒是了,赵家戴家都是真的,这崔七爷总不能是假的吧? 可崔七爷到底是谁? 王复猜不透,张洪更想不明白,他很是知机地将赵功塞给他的五钱银子,一分不差地放到了王复茶几角,“四爷您可得给出个主意,这等狡猾的商贾,不能让他们颠倒黑白呀!” 这话落地,王复笑看他一眼,张洪也不惭愧,“四爷计同诸葛,您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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