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显然不会是个好人。这些人把她带进老巢后先洗身子又换上这样裸·露的衣裳被送到魔主面前,云姝不害怕才怪。 然而,她怕不怕也不能改变眼下的状况,既进了这魔窟,便是插翅难飞了。那两名女魔徒一边一个押着她的肩膀,将她强行推入了屋内,便关门守在了外面。 云姝踉跄着朝前扑了两步,忽然脚下扑哧一声,似是将什么东西踩破了。她抬起脚一看,只见一个一指多长的黑色肉虫的尸体已经成了纸片躺在地上,周遭都是它体内迸溅出来的黏糊糊的内脏。 云姝看清楚的瞬间,只觉得全身酥的一下,头皮发麻,她飞快的朝后退步躲避,可紧接着脚下扑哧之声不绝于耳,几乎她每一步落地都会踩中一两只。 云姝喉咙滚了滚,她脖颈僵硬,慢慢的扭头朝身后看去,只见身后的墙壁和地面上都爬满了各式各样的毒蝎虫蛇,密密麻麻的都朝她包抄而来。 云姝最怕的就是虫子,即便重生以来已经克服了不少,可她两世加在一起也没见过这么多。眼见那些恶心的肉虫如同下雨似的从棚顶上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时不时的就落在她的脚边,或掉在她的头顶和肩膀上。 云姝崩溃了,她疯了一样的拍打着自己的肩背,尖叫不受控制的破喉而出,她一边跳着脚一边大叫着逃跑。 说来也怪,身后的虫子密密麻麻的都起堆,她逃跑的前路上却一只都没看见,回头一看,那些虫子似乎有意要将她往前驱赶一般。 忽然脚踝处一阵刺痛,云姝低头一看,一只巴掌大,满身都是腿的蜈蚣正趴在她的脚上喝血。 云姝啊啊啊的疯狂跳脚,眼泪都飞了出来,终于震掉了那只恶心的蜈蚣,云姝都快恶心的吐了,顾不得其他,就算前面是万丈悬崖她都甘心跳下去摔个粉身碎骨而死,也不要被这些恶心的东西爬到身上。 木屋不大,穿过前厅后面就是一间密室一样的空间,没有人。这里光线更暗,只有几只白蜡烛燃着微弱的火苗,但奇异的是这里很干净,暂时一只虫子都没看见。 云姝飞快的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确定在没有虫子了,她才松了一口气,抹掉了眼角的泪珠。 脚踝被蜈蚣爬过的位置留下了一道红色的痕迹,和一个小小的破口,伤口处有些发黑,和灼热感,还在往外渗血。 云姝转头看了一眼她先前跺脚的地方,那只蜈蚣已经千脚朝天的见阎王去了。 自从知道自己的血有毒之后,进宫的这一年以来,云姝都格外注意,不曾让自己受伤。 大祭司给的缓解毒性的药丸本来过几天就到了再次服用的日子,一个月的末尾,显然药性已经挥散的差不多了,连毒蜈蚣都被她毒死了,这么厉害,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说是这么说,可一想到那东西趴在身上蠕动的画面,云姝后槽牙都在打颤。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情绪。这里既然是魔主的地盘,为何没见到他的人影? 云姝四处打量着暗室,北墙位置有一个浅浅的水潭,坛内流动着暗红色如血一般的液体,却不腥腻,水面上飘荡着一层红色的薄雾,那淡淡的暗香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左右两面墙壁的柜子上摆放了许多的陶瓷小罐,看着眼熟。云姝看了眼距离她最近的一个,没敢碰触,因为她想起来那里装着的是什么——麒麟蛊虫。 “看什么呢?”耳边毫无预兆的想起了一个声音。 云姝心头一跳,猛的回头一看,只见咫尺之内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半弯着腰,眉眼含笑的看着她。 男子忽然抬手拍了拍云姝的发顶,“啧啧,长高了不少,看来这一年你过得还不错。” “是你!”此人正是当初潜入圣殿,取走她手臂内蛊虫的那个魔教徒。云姝打量着他,眼底微微一惊,“你就是魔主,灭生?” 男子笑着摇头,“灭生是一个代号,每一任的魔主都被称之为灭生。当然,如果你喜欢这么叫,也可。” 云姝万万没料到统领魔教的人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年轻,看起来还有些温雅的人。果然人心隔肚皮,谁能想到这样一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内里却是个黑的心肠都要烂透了的大恶人。 “云姝。” 灭生忽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在嘴里细细品咂着这个名字的深意,眼神含笑却又带了点惋惜的打量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