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书辞却遇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人。 养尊处优的长公主殿下,有着倾城之貌的淳贵妃,还有她那个曾经权势滔天的亲生父亲。 很意外的是,她虽只看见了他的一个背影,然而那个背影却很是伟岸,长臂一挥,肩头的滚金边的玄色斗篷便在风中猎猎作响…… * 第二日,晨曦落在大红的帷幔间,金灿灿的一道光照着床上挨头而睡的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平稳安和。 日头就这么从床榻移到床沿,最后高高的爬上了房檐。 书辞是在午后灿烂的阳光下醒过来的。 她抬手遮住双目,艰难地撑起眼皮。枕边没人,手指探了探还有些许余温,沈怿应该也才起没多久。 大热天的,纱帐闷得人喘不过气,书辞掀开被子,正准备起身,两手撑了一下床就发现四肢酸疼的厉害,像是一夜之间跑了几百里路一样。 她张嘴想叫人,刚开口便意识到嗓子哑了,只好停在原位调整状态。 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时,书辞闭眼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地坐了起来,然而只这么一瞬,猛然发觉身下仿佛来了月信般,热流涌动。 她不解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等瞧见那并不是月信的时候,她视线斗然一僵,然后又默默地把被衾盖了回去。 隔着床幔,珠帘后的某人许是留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尾音上扬的狐疑着嗯了一声。 “睡醒了?” 书辞拨开帐幔,沈怿正坐在桌边,精神颇好的在吃粥,“饿不饿?” “嗯……”她点头,哑着嗓子道,“我有点渴。” “嗓子这么哑?”沈怿倒了杯水走过来,“别不是真的病了吧。” 书辞瞪了他一眼,只顾着喝水没说话,这罪魁祸首还厚颜无耻地伸手来探她额头,佯作纳闷奇道:“挺正常的体温,没发烧啊。” 书辞隔开他的手,义正言辞,咬牙切齿:“王爷,有个词叫‘适可而止’,还有句话叫‘至则反,盛则衰’,‘过犹不及,贪多必失’。” “是是是。”沈怿从善如流地笑着点头,“夫人教训的是。”他把茶杯接过来,俯下身在她耳边道,“我昨晚也被你咬了一口的,该扯平了吧?” 书辞脸颊微红,偏头来睇他,张口就准备咬他鼻尖,沈怿不着痕迹地避开,仍伸出食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不闹了,给你备了热水,先起来洗洗,再不用水又该凉了。” “我不能先吃东西吗?” “粥还没煮好,待会儿送来了,边洗边吃吧。” 沈怿把茶杯搁到一旁,知道书辞起不来,很是贴心地连人带被子一块儿抱起,在浴桶边将她放下。 温热的水一点一点漫过腰腹,暖洋洋的,把周身的潮湿尽数冲散,仿佛每寸经脉都舒展开来,很是惬意。 沈怿把她青丝解开,浸入水中掬水慢慢地洗。 书辞本就没力气,此刻也乐得清闲,趴在木桶沿上,头枕在两臂间偏脑袋看他。 “对了,我眼下嫁了你,是不是该进宫,给太后请安?” 沈怿手上一滞,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从她背后浇下,“进宫的事不急,歇一两日再去也无妨。” 书辞转过来:“那,还有别的什么规矩么?”对于皇亲国戚繁琐复杂的程序她一窍不通,“有没有哪里需要注意的?” “不用,我此前已和皇上打过招呼,念你身份特殊,所以一切从简。”沈怿摁着她的头,让她老老实实的转回去,方便自己洗,“之前告了几日的假,所以这些天在家里好好休息,想去什么地方玩儿,我都可以陪你。” “这么难得?”书辞颇为意外,“那我得好好想一想。” 正把她的湿发拧干了绾上去,回廊外听得脚步声渐近,不多时就有侍女在门边轻声道:“王爷,厨房里的粥煮好了,可需要送进来。” 沈怿垂眸瞅了书辞一眼,见她一个劲儿的冲自己摇头,大约还是怕尴尬,于是笑了笑:“不必了,在外头等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