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爹也不会死;爹爹不死,我姐也不会为他报仇……是我害得言家变成现在这样的么?” 听出书辞话里的自责,沈怿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脊,“别那样想,与你无关,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在这里内疚自责,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么?” 听到他说“亲者痛仇者快”六个字,书辞脸色一变,昏昏沉沉地想到了什么,神情蓦然一凛,挣扎着就要起来。 “肖云和。”她咬了咬牙,满腔的恨意涌上心头,“我要杀了他!” “好,好。”沈怿轻轻把她拉了回来,安抚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书辞认真地看着他,“这次,我要亲手杀他。” 沈怿愣了片刻,随后也认真道:“好。” 言罢,他转过身来拥住她双肩,“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别冲动,也不要意气用事,不管做什么都要先和我商量,行么?”原本想说别像言书月那般,话到嘴边终还是咽了回去。 书辞睁着红肿的眼睛与他对视,能从他双目里看出深深的担忧,她心头也不好受,听话地嗯了一声。 沈怿这才长叹了口气,伸臂去抱她,怜惜且心疼地将下巴抵在她头顶。 两个人就这般并排着坐在地上,良久没有言语。 紫玉和高远皆站在不远处,见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多少觉得不是滋味。 医馆客房的门关得死死的,偶尔能听见陈氏压抑地啜泣,高远踮脚凑到窗户纸前瞅了半天,最终还是拿手肘捅了捅紫玉:“你们言家大姑娘到底什么情况?” 她为难地说不知道,“中了毒,大夫还在治呢,这都快一个时辰了。” “要不还是请个御医来看吧?” 紫玉想了想,“有道理。” “那好。”高远拔腿就走,“我马上去。” 另一边,肖府的寿宴刚刚结束,撤场子花了些时间,收拾完时,已接近人定了。花园里唱了一天闹哄哄的戏,突然停下来,不免让人觉得空旷。 肖云和刚回到书房就感觉头晕目眩,咽喉微微发痒,他颦眉捂着嘴咳了两下,却不想却越咳越厉害。 尺素站在边上,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皱了皱眉,刚要上前,他撑在桌上冲她缓缓摆手。 “去把冯大夫叫来。” 那是给晏寻治病的老头子,花了数年心血才找到的神医,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医术高超,对方一进门,不过抬头看了他两眼就道:“大人,您这是积劳成疾,得多歇一歇才是。” 尺素冷冷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肖云和瞪了回去:“你闭嘴。”他咳个不止,只把手边的那碟糕点往外一推,“你瞧瞧,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老医师上前一步,用针拨开茶点,在鼻下嗅了嗅,摇头道:“有毒,不过药掺得很杂,里头主要是混进了大量的雪上一枝蒿,毒性猛,会使人周身抽搐,呼吸艰难,就是不死也得耗上半条命。” “这么说,很难治好?” 后者沉吟了下,“也不一定,要看中毒的深浅了。” 闻言他挑起眉,唇边若有似无地含了点苍白的笑,并未把言书月放在心上。 “大人,卑职还是给您把把脉吧。”老医师淡淡道,“您这脸色,也跟中毒没区别了。” 肖云和慢悠悠伸出手,食指却在桌上缓慢地敲击。 自己的计划不日就要实施了,现在弄得一身的病,搞不好会出什么状况。可若是再拖延,只怕夜长梦多。 犹豫了许久,他还是唤人:“去,把庄亲王请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