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人与他做对? 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明明之前那么多恶事都干尽了,多一件也无关痛痒。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原就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命,牺牲她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一整晚彻夜难眠,第二日在前去北镇抚司的路上,晏寻仍显得心不在焉。 身侧的行人熙熙攘攘,他只垂眸看着地上,零碎的落叶在脚边划过,突然间,视线里多了一双小巧玲珑的绣鞋,就那么停在他面前。 晏寻不自觉驻足,缓之又缓地抬眼。 晨曦温暖和煦,阳光下的少女眉宇轻扬,温和的光线将她整个人照得分外耀眼,明媚灿烂。 “晏大人。”书辞朝他打招呼,“这么早,今天你当值?” 晏寻僵在那里,不知为何,看着她说不出话,半晌才嗯了一声。 “我也得去绣庄一趟,改天有空,我请你吃饭。” 夜里编好的说辞已在嘴边,然而他开口时竟只是道:“好。” “那我先告辞了。”书辞笑了笑,绕过他就准备走。 意识到这样不行,晏寻回过神,立马叫住她:“书辞!” “嗯?怎么了?”书辞转身回来,站在面前仔细望了望他的脸色。眉头深皱,满目愁绪,面容暗沉蜡黄,分明没有睡好。 “我……” 瞧出他的不对劲,书辞关切地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需要我帮忙吗?” “……”他在心中徘徊了数次,最后还是道,“我们换个地方说。” 她没有多想便点头:“好。” 河畔杨柳依依,水面浮着落叶,涟漪正一圈一圈的荡开。 他们俩并排坐在岸上。 书辞顺手折了片柳叶,猜测道:“可是肖大人为难你了?” 昨日肖云和的话在耳边响起,晏寻抿了抿唇:“我的确是碰上些事情,可能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她闻之有些发愁:“这就糟了,偏巧王爷现在在禁足,让他出手怕是会惹人非议,嗯……你的事,很难办吗?” 他别开脸,“事关重大,具体详情我不能告诉你。” 书辞理解地颔了颔首:“那好吧。” “你,真的愿意帮我?”晏寻虽如此说,开口时却只觉愧疚,“不担心,我是肖云和派来害你的?” 她理所当然道:“上次在肖府多亏有你,我感激还来不及,能帮到你的自然是要帮的。” “……”他越听越感到不是滋味,“那我若是,让你随我去一趟郊外呢?很远的郊外。” 她点头:“好啊,什么时候?” 没料到她如此痛快,晏寻暗自咬牙:“我或许还得要你身上的一件东西。” “东西?得是值钱的吗?”书辞想了想,迟疑半天摸出一那块玉来,“你看这个行不行,我家传的……不过先说好,只是借给你,用完了还得还。” 掌心里的玉佩带着她的体温,细腻温润,晏寻竟一时哑口无言,“你为何就不问问是什么事?” “你既然不能说,那想必是不可以泄露的机密。”书辞一副了然地模样,冲他微笑,“我不会多问的。” “你!”他愣了一阵,心里五味杂陈,忽然站了起来,面上还带着恼意,“你怎么能这样就给我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