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给你听。” 不知是怎么传到他耳中去的,书辞懊恼不已:“不太好吧,我怎么能听这些呢。” “过来。”沈怿微微不耐,“我眼下身子虚,话不想重复太多遍。” 才想起他尚在病中,书辞只好依言坐到床边去。 沈怿靠在床头,半闭着眼睛,似笑非笑:“你听了,闲着没事也可以说给你那些市井里的街坊四邻……” 他语气里带着轻轻的自嘲,书辞心中颇不是滋味,低声道:“您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也懒得管她到底是真心的还是顺口恭维,沈怿侧过身来,“淳贵妃……也就是我娘,有关她,你知道多少?” 书辞想了想,“她是南蛮羌族人,戎卢部落首领的妹妹,据说当年先帝南征,首领木兀哲为与大梁交好,所以将亲妹妹献给了先帝。” 他不咸不淡地低笑一声:“对你们,这个说辞也算过得去了。” “不是这样?” 沈怿缓缓开口:“天下人看到的真相都是经过层层粉饰的,戎卢若真一心要与大梁交好,后来又何至于再发兵侵扰?”他语气轻飘飘的,“想当初,先帝南征时,还只是个王爷,为了逼戎卢投诚,博得皇帝的青睐,不惜痛下杀手,血洗了部落。在清理王帐的过程中,他发现了木兀哲的妹妹,十七八岁的外族女人,生得花容月貌,别有一番风味,他一眼看中,于是想尽办法带走,偷偷安置在了王府的后宅内。” 书辞当下一愣,万万没想到贵妃竟是被迫远嫁。 “那……后来呢?” “后来王爷做了皇帝,姬妾成了妃子,她偏偏运气又好,怀了龙种,还是个男胎,妃便就成了贵妃。”沈怿声音清冷,“只可惜,地位再尊贵,也不是她想要的。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爬多高,走多远。” 书辞从他眼底里看出了些什么,拧眉问:“孩子也不是她想要的?” 他漫不经心地望过来,平静地一哂:“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比其他人顺眼,是为什么么?” 书辞回忆起他们俩的“第一次见面”,想起的只是布店门口的相遇。 “为什么?” “因为你头上,从不带钗环。” 短短几个字,在她脑海里倏忽闪过,再看他那些淡淡的伤疤,竟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所以,正是因这些错综复杂的恩怨,他才亲手……杀了她? 像看穿她心中所想一般,沈怿接着便道:“可她不是我杀的。” “我人到井边时,她已经死了。” 很奇怪,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书辞竟半点也没怀疑它的真实性,反而隐隐认为,事实可能正是如此。 “有人想害您?……也不对,您那时候才七八岁吧?”她越想越不对劲,“他们把这个嫁祸到您的头上,就不觉得可笑么?” 对此,沈怿歪头看她,不答反问:“可笑么?我瞧着,信的人还挺多。” “……”的确,毕竟她曾经也是其中之一。 “流言有时之所以让大部分人信服,除了世人本身随波逐流之外,更因为他们爱对那些稀奇匪夷的事津津乐道。很多人希望是真的,这样便有了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否定某个人。”他言罢轻哼了声,“你说奇不奇怪,明明我也没对这些人作甚么,他们却这样惧怕我,憎恶我,像是我随时会吃了她似的。” 书辞总感觉这话一语双关,一时也不敢抬头,“都是他们的不对,这些人一向肤浅得很,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冷不防瞧见手边的食盒,她瞬间转移话题,“王爷,折腾了这么久,您该饿了吧?我去厨房端了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