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王爷英明神武,自然比我等有先见之明。”对上次的肃清心有余悸,生怕隔墙有耳,故而沈怿不在时,该奉承的还是得奉承,“言家的守备不能松懈,不过记住,千万莫惊动了里面的人。” “是。” * 第二日,辰时不到,朝阳已经铺满了明玉坊的胡同。 雨后的清晨无比凉爽,天空被洗刷的极其干净,鸟鸣声清脆悦耳。 书辞和紫玉正走在绿柳红墙下。 “瞧瞧你这记性,都说了这张图纸今早得带上的,绣庄那边急着要,你倒好,一睡醒就忘了。” “……对不起嘛,我自己跑这一趟就好了,您怎么也跟着来了。” “我当然不放心你。”她伸手在她太阳穴上一戳。 拐过前面的一堵墙,浓稠的鲜血蜿蜒而下,顺着石板间的缝隙一直淌到脚边,淡淡的腥味在空气里蔓延。 紫玉险些踩到,立时跳了一下。 顺着血迹追寻过去,台阶上有个身着黑衣的人横倒在地,脸埋在臂弯间看不见容貌,高束的青丝上满是血污。 “小姐,那里好像趴了个人。” 书辞提着裙摆,小心往前走了几步,“是乞丐?” “瞧着不像。” 她走到那人身边蹲下,抬手拍了拍他:“你没事吧?” 察觉到对方或许失血过多,早已人事不省,书辞将他的脸上的散发拨开,晨光之下是一张俊逸苍白的脸。 她不可思议地皱了皱眉:“怎么是他……” 第三十七章 晏寻睁开眼时, 午后的太阳正从门缝照进来, 细长的一条投在他身上。 耳边听到有轻微的水声,他转过头, 对上一双纯净明亮眸子。 书辞略一颔首:“你醒了。” 他愕然良久, 喉头才滚了滚,嗓音干哑难耐:“……是你救了我?” “对,是我救的你。” 她抬手将他头上的湿帕换下来, “你手上、后背都有伤, 我给你找过大夫了,他说伤口不深没有伤到经脉, 调养几天等愈合了就能好,现在发烧也是正常的情况。” 感受到额头的清凉,晏寻平复了一下喘息,缓缓望向她:“我们……可曾见过面?” 书辞笑了笑:“应该是的。” 言则的二女儿, 来此之前,他在锦衣卫查过她家的卷宗,对她也算有个一知半解。没想到会被自己即将下手的人所救, 晏寻此刻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想法。 咽喉忽然一痒,他忍不住皱眉咳出声, 书辞忙端了水喂他喝下。 “对了, 适才大夫告诉我,你身上除了刀伤还患有一种顽疾, 不过具体是什么病,他答不上来。嗯……好像说是心疾?” “不是心疾。”晏寻坐起身, 从她手中接过茶杯,淡淡道,“是不治之症。” 待他喝完了药,书辞拿着空碗推开门往外走。 烈日炎炎,紫玉和言书月正站在廊下说话,见她出来,言书月一脸担忧地上前:“阿辞,这样真的好吗?娘回来会不会责怪我们?” “不要紧的,他的伤养两天就没事了,娘还有半个月才能回来,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痊愈。” 闻言,她才稍稍宽心,“那就好,我看他伤得也不轻,安心休息一阵想必可以好得快些。” “大小姐您放心。”紫玉笑嘻嘻道,“小姐捡人的经验特别丰富,简直轻车熟路!” 话音还没落,便被书辞狠狠的踩了一脚。 “我先去厨房给他拿点粥。” 言书月点点头:“好,那我去点账,你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找我。” “嗯。” 现在家里的账都是她一个人管了,尽管学得很慢,也实在不够聪明,可是她够努力,勉强能将勤补拙,虽然书辞不知道为什么言书月会突然变得这样勤奋,但多少有些欣慰的。 她想,也许在自己离开家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些什么吧。 后院的下人已经被支开了,书辞端了粥回去时,晏寻正靠着墙闭目养神。 听见开门声,他方抬起头。 “这里是何处?” 天气太过炎热,门不得不关,饶是这样屋里也不见得多阴凉。 “是我家。”她顿了顿,“……的仓库,我娘素来喜洁,所以厢房不能让给你住。” 晏寻表示并不介意,颔首接过她递来的粥碗,“多谢。” 书辞搬了个小竹凳,坐在一旁看他,“这么说,你受伤也是因为这个病?”她沉思片刻,“没找郎中看过吗?” 他拿着勺子,抿唇细嚼口中的碎肉,轻轻摇头。 “大夫神医找了不少,都说没得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