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喝酒边道,“大恩人啊……” “说到有恩……”沈冽提起酒壶给肖云和满上,“前些时日,大人忙于治理南边的水涝,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小王实在佩服,这杯酒,权当小王替南边的灾民感谢大人的一番辛苦。” “六王爷太客气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当为皇上效力。” 他一席场面话说得非常动人,冷不丁就听到有人轻哼,沈怿晃了晃酒杯:“肖大人的忠心,若是真的就最好了。” 书辞见他将酒水一饮而尽,才淡笑着道出后面的话:“就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明眼人都能觉察出他的言外之意,此前从没听说,原来肃亲王和肖云和这般的不和睦,不仅不和睦,这瞧着好像还有深仇大恨。 “肖某承蒙圣上垂青,只可惜才疏学浅,办事不利,自然不能和王爷您相比了。”他说着还给沈怿满了一杯,正儿八经道,“大都督府的公务,您拿得起放得下,十天半月销声匿迹,想来是有很要紧的事做吧?” 沈怿喝酒的动作骤然一停,抬眸扫向他。 肖云和也含笑与他对视。 两人对坐相望,虽不言不语,眼中的刀锋却已交手了数回,饶是初夏时节也将在旁围观的沈冽和书辞冻得满背鸡皮疙瘩。 “二位、二位。”见气氛不对,沈冽忙堆笑着打圆场,“说好的今日只谈风月不谈政事的……都怪我,不该起这个头,这杯酒我自罚了。” 为了岔开话题,他干脆晃晃脑袋对着亭下的睡莲吟起了诗。 这种酸不溜秋的活动,常年负责打仗的沈怿毫无兴趣,而肖云和虽是文官,此刻也无心陪他对诗,两人遂面无表情地看他一个人在那儿自娱自乐。 书辞本打算把装哑巴进行到底的,可实在是替庄亲王尴尬,只好不时捧场地赞上两句。 她的左边坐着肃亲王,右边就是肖云和。 以前最忌讳的是沈怿,可自打方才和这位肖大人接触之后,便有种莫名的不自在。他和沈怿不同,带着邪气,妖邪一样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听到她内心所想,肖云和忽然转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听闻言姑娘绣工极好,连王爷都赞赏有加,还特地派人去府上请姑娘到绣庄帮忙管事。” “极好算不上,亏得王爷不嫌弃才是。” “王爷的眼光一向好,怎会算不上呢。”他微笑,“不知我能否请得动姑娘,到我府上绣幅山水画?” 书辞立时一怔,还未及开口,沈怿就已先出声:“肖大人高看了,她不过是个小丫头,哪里配给你做绣品。” 口气还不小,山水画,怎么不说来个清明上河图? “啧啧,王爷这是心疼了?”肖云和笑眯眯地往前倾了倾,“山水画的确耗费精神,那么,我讨个扇套,这不过分吧?姑娘意下如何?银钱方面我不会吝啬的,尽管做便是。” 今夜他步步逼近,不依不饶,书辞猜不透此人这般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总觉得如果答应下来,会有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那张脸还在定定看着她,正当她思虑着该怎样不着痕迹的拒绝时,手背忽然一暖。 沈怿不动声色地在她手上轻轻握了握,给肖云和斟了杯酒,淡笑:“这种小事不急于一时,一个扇套有何难,本王过几日就送一大箱到府上,让大人慢慢挑。眼下还是先喝酒吧,肖大人请。” “王爷请。” 桌上的三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闲谈。 书辞垂头盯着自己的酒水,手背上宽厚的触感不多时便缓缓移开了。 在这种情形,这样的心境下,他的这个动作给她了莫大的宽慰,一直以来的恐慌情绪也跟着渐渐平复。 肃王爷平时虽然不近人情,可在人前还挺护短的。她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