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不过只是洒了点水,洗洗还能穿的。” 安青挽气道:“可我现在不能穿了!” 她给出主意:“要不,您回家换换?” 安青挽咬咬牙:“我回家换?岂不是便宜了你们!” 她当即道:“那我跑一趟帮您拿来?” “你……” 安夫人在旁边听得头疼,小声安抚:“挽儿,走吧,一点小事罢了。” “不行!这怎么能是小事呢,这是大事,天大的事!”她急得跺脚,“我不管,叫他……叫他给我磕三个响头!否则,今天这事儿没完。” 言则愣了愣,里面的安夫人也是一惊,“挽儿,这不太好吧……” “娘,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她语气不耐,“你别管我的事。” 附近还有自己的手下在,言则显得颇为犹豫,但一方面又想息事宁人,于是只能朝书辞望去,想从她那儿得到些建议。 “安姑娘,您这样也未免太得理不饶人了。”实在气不过,书辞皱着眉把他往身后拉了拉,“纵然我爹做得不对,他也挨了你一下,这件事不应该扯平了么?他年长你这么多,要他磕头,你也不怕折寿?” “你咒我折寿?!” 十字口本就是人流汇集之处,马车在正中停着,很快就堵了个水泄不通,围观的越来越多。 沈怿在车中等得不耐烦,隔着帘子问高远:“前面出什么事了?” “王爷。”他抬头望了望,恭敬道,“是安大人家的马车,看样子……他的家眷好像和什么人起了争执。” “安元良?” 沈怿将车帘撩起,原本只是随便瞅了一眼,却堪堪瞧见那一巴掌又快又狠的扇在书辞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饶是隔得这么远,竟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登时一怔。 “你这是干什么!”言则始料未及,忙将书辞搂过来,紧紧护在怀中,盯着面前的丫鬟又气又怒。 “放肆,你敢这么和我们家小姐说话!”到底是有人撑腰,她眼里丝毫不见惧色。 安青挽靠在车内哼道:“是我让她打的,如何?谁叫她出言不逊的。” 书辞面皮薄,毕竟不比言则,脸颊迅速浮起一个红红的五指印,显然那人下手不轻。 沈怿眉头紧皱,凝眸注视着前方。 高远却是素来知晓他脾气的,虽不见他开口,却很懂眼色的问:“王爷,需不需要属下前去清扫?” 他面无表情地将车帘放下:“让他们赶紧滚!” “是。” 脸上火辣辣的疼,书辞伸手碰了碰,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龇牙瞪那个丫头。想不到她看着个子不高,居然还是个断掌,打起人来手劲那么大。 “小姐,你没事儿吧?”紫玉凑上前,低声问,“要不要我替你打回来?” 她捂着脸心疼自己,“还是自家人好……你不怕她报复?” 后者理所当然道:“我就说是你吩咐的呀。” “……” 眼看事情进展得愈发没完没了,安夫人只得好言好语地劝阻,“挽儿,算了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别为难人家了。让你爹爹知道,回去又该训你了。” “娘。”安青挽拉着她的手,“你不晓得这些人有多坏……” 双方正相持不下,旁边忽走上来一个武将打扮的高大男子,很是有礼弯腰作揖。 “安夫人,安大小姐。” 安青挽皱着眉打量:“你谁啊?” 高远淡淡一笑,并未回答她的话,“夫人的马车拦了我主子的驾,若无要紧的事,还望夫人别节外生枝。” 安夫人一向脾气好,当下应了声,又回头语重心长地教育她,“瞧瞧,咱们在这儿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 安青挽却说慢着,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家主人是什么人?” 高远笑了笑:“小姐,是问我家的主子的名讳?” 车窗下的随从忙悄声道:“夫人,来的是肃亲王府的总管侍卫。” 安夫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变,面沉如水朝安青挽摇头:“看看你,就知道任性,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闹大了咱们一家子都没好果子吃!” 继而又神色柔和地冲高远解释:“小女顽劣,管教不周,还望总管勿怪,我会命车夫尽快启程的,劳烦总管替我向王爷陪个不是。” “客气。”高远往后退了一步,“那就多谢夫人体谅了。” 鞭子利落的甩下去,车轮碾在落叶上咯吱咯吱作响。 有微风卷起帘子的一角,沈怿坐在其中,不经意侧目时,与街旁的书辞一错而过。她低头在和身侧的丫头说话,刘海下的眉眼尚未看真切,车帘已沉沉盖了回来。 车里车外,像是两个世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