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儿去走桥吧,好不好?来年可以除百病的。” 书辞抿唇思索了一会儿。 “去嘛,去嘛,很好玩的。”知道她是猜灯谜的好手,言莫把她推得左摇右晃。 看着面前两个人期盼的眼神,她挑起眉,故作勉为其难地点头:“嗯……那好吧。” * 紫禁城中,御花园内。 十余层鳌山重重叠叠,天尚未黑,金碧已熠熠夺目,分外耀眼,禁宫内上下一新,灯如繁星,极尽奢华。 台阶下,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儿正欢快地在雪地中玩藤球,厚重的锦服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老嬷嬷于不远处看着,几个小宫女在旁陪她嬉戏。 衣袍太多,难免阻碍行动,一不留神踩到下摆,她结结实实摔倒在地,藤球顺势滚了出去。 “小郡主!”老嬷嬷刚要上前,藤球碰到一人脚边停了下来,她倒抽了口凉气,结巴地叫了声王爷,跟着俯首行礼。 沈怿撩袍蹲下,把藤球拎在手上,不以为意地把玩。 小女孩儿巴巴儿地看他,“皇叔,我的球……” 他忽然轻笑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肃亲王的名号一贯是用来使孩童止哭的,小郡主生性调皮爱闹,这辈子听得最多的自然就是这个名字,立马吓得面如死灰,结结巴巴半天才蹦出一句:“皇、皇叔……” 沈怿若无其事地把球递过去,“怎么样,摔疼了没有?” 她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没、没有。” 沈怿刚想检查她膝盖,身后便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铃儿!” 青石小径上立着一串宫人,昭怀公主疾步而来,几乎是扑到郡主身上去的,双手一伸紧张地把她搂在怀里,戒备而畏惧地盯着对面的人。 沈怿手还停在半空,他慢悠悠收了回来,搭在膝盖上,唇边似笑非笑:“这么怕我作甚么?我又不会对她怎么样。” 昭怀公主将女儿掩得严严实实,一面小心翼翼地同他说话:“时候不早了,家宴设在内殿,王爷还是别在这里耽搁,当心皇上怪罪。” 沈怿挑起眉颔了颔首,一副很随意的样子:“三公主不打算与我同行?” “这就……不必了,郡主年幼,我走不开身。” 他负手在后,慢条斯理地点头,“那您自便。” 清幽的小径两旁有初吐嫩芽的草木,他一路朝前走,沿途的宫娥太监便一路垂头避让。 饶是自家人,言语间也就这么生疏。 先帝一脉的子嗣不多,算上他,活着的也就三个,但家宴上旁亲有不少,内殿之外正站了几人驻足寒暄。 一个说:“快有大半年没见着您了,瞧瞧这身板真比从前还硬朗啊。” 另一个很谦虚:“诶,哪有的事,到底老了,身子骨不结实,风一吹就倒。” 那个忙道:“这不怕啊,我那儿刚得了一株上好的灵芝,回头给您送去,补一补。” “这如何使得。” “使得使得,好东西也要配好人,您正合适。” 不知是哪两位叔舅,沈怿不熟,刚逼近时,那边立马噤若寒蝉,毕恭毕敬地给他行礼。 “四王爷。” 他淡淡嗯了一声,举步进了内殿。 背后有窃窃私语,尽管耳力好,他也不屑于去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