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此刻,附近却也是传来了喧闹之声。 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飞快跑了出来,后面几名精骑飞快的掠来,却也是不客气,忽而就一箭射了出去。 那箭十分快速,一下子就将逃跑得人射了个通透。 阿炭瞧得目瞪口呆,如此轻而易举,就这样子杀了人了,实在也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那士兵却也是说道:“九公主有令,若无人相识,虽不至于立刻就杀了,却也是须得小心安置,再细细盘问。此人原本是不必死的,若不是做贼心虚,原本也是不会如此的。想来,也不过是个前朝细作。如今兖州城中,聚集了大批的灾民,若是有些别有居心的人混入其中,趁机闹事,这可也不是什么好事。一旦遇到了逆贼,自然也是要格杀勿论。” 阿炭冷汗津津,瞧着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士兵,忽而也是庆幸,自己也是无事。 “尔等民兵,也须得小心仔细,有些警惕之心,可是不要连累别人。” 一番嘱咐,那士兵方才离去了。 阿炭与几个同乡攀谈,方才知晓他们的经历和自己可谓如出一辙。 来到了兖州之后,就如此分配,十人为一户,每户挑选户主一名,民兵三名,自行巡逻。 若是有事,倘若不主动举报,那也就十人连坐。 每日兖州城中,必定是会送一些粮食过来,虽是不多,尚可充饥。 倘若闹事,就会有人焚火为号,游走周围的民兵与骑士均会前来,将闹事的人给处死。 平时无事,他们也搓土为墙,搭建一些简易的房舍,方便以后前来的灾民居住。 眼见兖州一切,均是安排得井井有条,阿炭也是略略安心了一些。 这样子十分有次序的安排,反而让他隐隐有些心安了。 随即,阿炭内心却也是忽而有些担心:“倘若,倘若粮食不足,那又如何?” 其余之人,却也是不觉可笑:“兖州富庶,怎么会没有粮食?据说灾荒之处,这儿的乡绅都筹备米粮,准备救济灾民了。” “据说先来的人,还可能吃上精细的白米,只是九公主小气,精打细算。” “她是受宠的公主,若当真有事,岂不是早就会走了,怎么会留在了这儿。” “如今皇后娘娘在这里,四处借粮必定是方便。只要忍一忍,等南方的秋粮熟透了,哪里会没有吃的?到时候水退了后,咱们也不留在兖州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张炭的一颗心,却也是渐渐安稳了许多。 他觉得这些人所言,也是颇为有些道理。 若兖州当真不成,皇后娘娘也是不会留在这儿。 若是留在这儿,必定也是因为想要博得一个好名声。 只是若非前朝余孽,他大可以进入蜀中,而九公主也是不会盘查如此严密。 实则这儿的人,大都也是对那些前朝余孽颇有怨言。 木兰行宫之中,王珠却也是对着铜镜梳妆,轻轻插了一枚双月流苏发钗。钗分双股,钗头各自缠了两枝细花坠月,底下的流苏,却也是那么两截细金流苏,镶嵌了两颗珍珠。轻轻一动,就是流光溢彩,名贵无比。原本这发钗是躺在陈后的梳妆盒子里,陈后心疼女儿,却也是给了王珠了。 这样子精致的发饰,原本也是并不适合王珠这样子少女。可是配上了王珠有几分沉静的容貌,却也是能生生衬托出那样子的气势出来。 如今王珠套了一件广袖束腰的衫儿,那衣袖每边,各自绣了一朵精致的牡丹花儿,朵朵娇艳。 伴随王珠轻轻的站起来,这两朵袖子上的牡丹花,却也仿若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