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朗男大当婚,纵然没娶王珠,也会要别的女子。 既然是如此,裴凰心高气傲,也是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裴谢若是联姻,夏熙帝必定不许,故而裴凰从一开始便不觉迁怒了自己了。 裴凰是个疯子,性子也十分高傲,前世她不乐意去恨谢玄朗,所以去恨自己,将所有的愤怒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也正因为这样子,裴凰更想得到谢玄朗,付出也是更多。 更何况,裴凰也是清清楚楚的知晓,谢玄朗对大夏的九公主没有半点情意。 可是如今,若是这个女子换成了白薇薇,裴凰与谢玄朗之间微妙的平衡,也许就再不存在了。 从前这一对情侣,有共同憎恶的人。如今裴凰照样是将白薇薇恨得咬牙切齿,可是谢玄朗对白薇薇却颇有怜爱之意。 王珠知晓自己性子倔强,有些事情明明知晓通透,却也是绝不会柔顺服软。 可白薇薇却不一样了,这世界之上,哪里还有白薇薇更柔弱更不要尊严的小白花? 只瞧如今谢玄朗对白薇薇的柔情,想必裴凰内心就跟有刀子在扎一样。 当然如今,这不过是谢家和裴家那么一些感情纠葛,于裴谢两家的暗中合作而言,也不过是小小裂痕,无伤大雅。 可这也只是如今罢了。 这样子的裂痕,她能让大坝崩溃,冲刷天地,将裴谢两家均是卷入了洪流之中,刷得尸骨无存。 胆敢谋夺她王家的江山?王珠的眼底却也是不觉隐隐有些深邃。 让前世那么一对情比金坚的狗男女自相残杀,岂不是,岂不是更加更加的有趣儿? 王珠想到了此处,却也是不觉轻轻的眯起了眼珠子。 晏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这个无耻的小侯爷,似乎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姚蛟的下属却也是前来,将一份供状送到了王珠面前。 王珠轻轻抚摸这份状纸,感慨姚蛟下属刑讯逼供的实力,似乎能从这白纸之上,嗅到了那么一股子的血腥气味。 随意游览,王珠却也是若有所思。 萧景手段,倒是当真了得。他收买了这些流民,甚至唆使杀人。 若非白薇薇也插一手先闹将起来,说不定自己今日,当真是会被这些流民反噬。 想到了此处,王珠却也是不觉轻轻的眯起了眼珠子。 只是萧景当真是因为晏修,跟自己争风吃醋? 王珠重活了两辈子,似乎还是第一次遇到了这种事情。 而在另外一边,林墨初面前的萧景却也是暴躁无比。 只见萧景一伸手,顿时将桌子上东西哗啦啦的扫落了一片,落得个叮叮当当。 他眼睛里充满了怒火,恨不得将别人一口吞噬。 “王珠这个贱人,当真是可恨,她算是什么东西。等她什么都没有了,我一定一定,让她品尝什么叫羞辱。” “什么九公主,什么金枝玉叶,那可不过是一条母狗,实在是太贱太贱!” 他不但骂王珠,面颊也不觉浮起了一阵子兴奋的红晕,也似染上了一片红霞。 平时萧景,那也是温文尔雅,甚至隐隐有些腼腆之态。 可一旦他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那顿时也是污秽不堪。 他若不会演戏,不会装模作样,只恐怕当年早就被萧夫人瞧出了端倪,并且早早的就被萧夫人给除去了。 说到做戏,原本也是没人比萧景更懂,这一点,萧景也是十分自负。 可是正因为人前那温雅的面具是如此的完美,萧景私底下撕破了自己真面目,就是禁不住要狠狠发泄,恨不得将自己满心的怨毒之意都是展露在人前。 这等污言秽语,连市井之人,那也是不如,就更加不必提其他了。 林墨初容色不变,举止仍然是那样子的优雅。 就算萧景将他的东西摔个粉碎,林墨初也是没有什么愠怒之色。 只见林墨初慢悠悠的泡茶,任由那缕缕的茶香萦绕,回荡在自己身边。而他那一双眸子,却也是隐隐有些朦胧。 “萧公子,你也不必如此生气。九公主本就厉害,你和我都是知晓的。对付这样子的女子,又怎么能是朝夕之事呢?只需好生筹谋,总是能有得手的一天。无论是谋略,还是做事,均是需要小心翼翼,有些耐心,急躁不得。这个道理,其实没谁比萧公子你更加懂得。就好似当初,萧公子你隐忍着,方才对付了萧夫人,才能如今在萧家十分快活。” 林墨初的话语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让萧景不觉安静下来了。 在萧景听来,林墨初所言,未尝没有道理。 自己卧薪藏胆,好不容,才将那个狐狸精弄死。 王珠人要厉害一些,自然也是要多费些功夫。 林墨初将茶推给了萧景,而萧景也是不觉垂下头,轻轻的品尝了一口茶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