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珠只是将这桩事情弄到了明处,故而也是有些不合礼数罢了。 可如今叶灵犀随口一句话,也是让这些大夏的贵女为之迟疑。 不错,这九公主也是凶残成性,心计又深,可到底是深宫长大,又懂什么商事俗务? 说到底,那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既然是如此,嘴里奉承王珠几句也还罢了,真金白银的支持还是要考虑一二的。 而叶灵犀也是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暗暗窃笑,自以为得计。 王珠却谈不上如何失望,虽然自己是有意借力打力,可是别人若心有疑虑也是正常之事。 就算没有叶灵犀的挑拨,这些女子家族之中老成持重的人,也是会考虑一二。 反正今日不过是一场聚会,不谈俗物,只谈风月。 不过叶灵犀既然张嘴挑衅,王珠也不是那等任由言语挑衅却不还嘴。 “是了,叶小姐你这般清贵人儿,自然不沾染什么俗物。相信你那丫鬟牡丹爬床,你必定也是不知晓的。叶大小姐好生可怜,知道的说你宽容大度,容了自家丫鬟胡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叶大小姐瞧中了韩家,用美人计赚那韩家的财帛呢。” 王珠提起了牡丹,顿时让叶灵犀面容沉了沉,不觉流转几许恨色。 这个牡丹,是她的丫鬟,想不到居然有了外心,还去勾搭韩轩。 其实韩轩这样子的人,叶灵犀也没多上心,赏赐个丫鬟过去也算可以了。 可是自己赏赐可以,牡丹自己去勾搭就是不行。若不是王珠咄咄逼人,她是不会轻轻放过。 更何况这个丫鬟如此有心,想来也不会安分将嘴里的肉吐出来给叶家。 叶灵犀答也不是,不答也是不是。 若是应了一句,和王珠口舌纠缠,就会没完没了说这个爬床的丫鬟,于叶灵犀而言却也是得不偿失的。 说到牡丹,叶灵犀就想要岔开话题,再说别的话儿。 她眼珠子也尖,目光顿时落在了贺兰月的身上。 “怎么贺兰小姐如今还戴着面纱,如此拘谨。这里都是女眷,何必如此?” 实则此时贺兰月已经是嫁入了韩家,虽是全城笑柄,到底已为人妇。 称呼她一句韩夫人,方才也是应应该。 贺兰月曾经是意气风发,可是现在却全然不似从前的模样。 她虽然也来了这儿,却没多少人乐意搭理贺兰月。既然是这样子,贺兰月也好似被忽略了一般,没多少人留意。 如今叶灵犀这样子一说,众人的目光方才也是再次落在了贺兰月的身上。 叶灵犀不提,她们也还没发觉,贺兰月一直是戴着面纱的。 虽然大夏民风拘束,可是如今尽是女眷,贺兰月原本也不该如此。 贺兰月没有回答,面纱后一片沉默。 正当众人无不觉得贺兰月会一直不会回答时候,贺兰月那无比讽刺的嗓音却也是回荡在众人的耳边:“既然叶大小姐想要知晓,我让叶大小姐瞧瞧就是。” 那嗓音之中满满都是讽刺,听着也是让人好生不舒服。 贺兰月慢慢的摘下了面纱,露出了自己的面颊。 她原本容貌可人,是有名的美人胚子,可如今早就容色憔悴,好似枯萎的花儿。 如今贺兰月面颊上虽薄施脂粉,却掩不住脸颊上的伤痕。 身为兖州贵女,贺兰月露出面颊上伤痕,那是有几分丢人的。 可是如今贺兰月容色木然,好似根本没留意别人瞧自己的古怪眼神。 瞧着她的人,内心之中就是不觉浮起了行尸走肉四个字。 就连叶灵犀,一时之间也是不觉浮起了心惊之感。 叶灵犀很快收敛了自己的心神,不过是个区区贺兰月,又算得了什么呢? 叶灵犀淡淡的说道:“贺兰小姐,你这又是怎么了?” 贺兰月死里死气的样儿给谁看呢? 好歹也是个知府家的小姐,却这般样儿,不但难看,那也是有失身份。 贺兰月慢慢的抚摸自己面颊上伤痕,稍稍碰了碰,就有那一丝丝的痛楚之意。 自己落得如此地步,还需要什么脸面,更不必讲究什么身份。 贺兰月冷冷淡淡的说道:“还不是叶大小姐身边那个骚货,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一堆堆的狐媚手段,让我家夫君宠妾灭妻。” 贺兰月说话这样子的粗鲁,众人都是不觉一怔。 不过叶灵犀无论话儿说得多么好听,那牡丹就只是个爬床的妾,这倒是毋庸置疑的。 叶灵犀心中大怒,可面上却露出那不屑一顾之色:“若韩夫人知晓礼数,成婚之前检点一二,别有着婚约还想攀高枝儿,何至于这般。” 贺兰月眸子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