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 他就不必去了。 李霁侠挑眉,“那么仲父呆在宅子里又做什么呢?” 怀香低眉,“冯大人说他休息休息就好……” 李霁侠没有再说话, 只兀自想了想, 再转身看向呆坐一旁的薛可蕊。 “娘子若是不嫌麻烦,可否代为夫去劝劝?” “啊?”薛可蕊茫然,她瞪大了眼睛,“相公说什么,你是让我去劝冯大人吗?” “是的。” “为何?”薛可蕊不耐烦,她就是嫌麻烦哩!又不是孩子,不想出门便不出门呗, 干嘛非要去劝人出门玩? 李霁侠笑, “娘子,不是为夫偷懒, 而是为夫此次召集大家休假, 也是见仲父太累, 为了让他能休息休息,莫要累坏了身子。至于为何非要娘子去劝嘛……” 李霁侠低头斟酌了一下语词, “一来, 此种事务本身便是家中主母出面处理为宜, 二来嘛, 仲父待我向来严格,我都这般岁数了,再去他身边缠着要他陪我出去游湖,有失体统。” “万一仲父骂我贪玩,又该如何是好?”李霁侠苦着脸,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姿态,望向薛可蕊,看得薛可蕊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夫君说得是,此等游玩事,还是我们女子去说比较好。” 薛可蕊被李霁侠逗笑了,也忘记了昨日自己才找了冯驾的不痛快。她站起身来,拍拍袖口,甩起手儿就往屋外走。 “相公,可蕊可以去劝,可不能保证能劝得动哟!”经过李霁侠身边时,薛可蕊媚眼儿一飞,冲李霁侠打趣。 李霁侠笑得开怀,冲着薛可蕊点头:“娘子去劝就好,我李霁侠的娘子出马,必定马到成功!” …… 薛可蕊意气风发地往外走,可是才走到牡丹园门口便滞了脚步。她昨天才态度很恶劣地对待了冯驾,不知道今天自己送上门会不会被他摆脸色。 薛可蕊一步一徘徊地往群芳园那高大的门墙口挪,简直举步维艰。可是这院子总共也就这么大,不多时,终于还是走到了牡丹园的大门口。 院子里静悄悄的。 薛可蕊探头探脑地瞅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个人,心下正疑惑,突然听得一侧耳房内一阵窸窸窣窣杂响。薛可蕊忙探身去瞧,扑鼻一股红参香,她看见一个小厮正背对大门守着一只小炉子煮着什么。 “做什么呢?”薛可蕊立在门口扬声相问。 小厮转头,看见薛可蕊立在门口,忙不迭拱手,“回世子夫人的话,小的这是在熬参。” 薛可蕊挑眉,她当然知道这是在熬参,“给冯大人用的?大人他怎么了?” “回夫人的话,大人今早起后便说头痛,想睡觉。状叔叫了军医官来瞧,也没瞧出什么毛病,只说冯大人许是忙碌太久,身子有些乏,多休息休息便好了。军医官让小的们弄点黄芪和着红参熬出水给大人喝点,补补肺气。可是咱正好没带黄芪,管家便带了甘老四他们几个出去寻崔家管事,让他们帮着弄点黄芪来,只留了小的在这里看炉子。” 薛可蕊颔首,“那大人现可好?” 小厮指了指紧闭的上房门,“世子夫人,大人正在屋里休息呢,或许是没睡好,刚才叫念夏帮着点了香后,便一个人呆在那屋里,怕是又睡了。” 薛可蕊默然,怪不得开始怀香来相请冯驾被拒绝了,原来是身子不舒服。既然不舒服,当然不能再出门,这样想着,薛可蕊便冲这看炉子的小厮点点头: “既如此,那么你们就好好照顾大人,我回去同世子爷说说,让他也过来瞧瞧。” 小厮唱喏,当场应下。薛可蕊透过炉子半开的盖,低头瞧了瞧炉中的红参,棕红又饱满,散发出微香又特异的苦味。薛可蕊点点头,这参倒是好参,就是缺了黄芪,也不知冯状什么时候能拿得回来。 “虽说这参需要先煎一会儿再加药,但红参统共熬上一个时辰也就足够了,熬制的时间越长,药效反倒会减低。你这儿熬多久了?” 薛可蕊皱着眉头,拿勺一边搅着药罐里的红参,口里一边絮絮叨叨地念。 薛家二老爷是开正和堂药铺的,薛可蕊从小跟着父亲贩马、卖马、替马儿看病,直至后来扩张到抓人吃的药,薛可蕊常年做薛恒的小尾巴,懂一点药理的皮毛那是妥妥的。 小厮见薛可蕊过问,忙躬身向前,告诉世子夫人:状叔说了,红参只预煎半个时辰,如今这罐里的水才开不久,他改了文火煎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薛可蕊颔首,提醒小厮看好时辰,到点了就别再熬。小厮皆应下,薛可蕊放下了心,放下手中的勺,就要准备往回走。出得耳房,来到院内,薛可蕊转头看向上房,榆木的大门紧闭着。再看看窗,或许是怕冯驾被吹漏了风又着凉了,也同样关得死死的…… 薛可蕊摇摇头,这都谁干的,不舒服的时候还闭这么紧,一点风不透,怕不是要闷死人?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