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呀,问题。她能否坦率地站起来,摇摇头呢? 他的眸子向来清澈,虽如一滩平静的湖,可每每望着自己时,那湖中涟漪又使人心醉神迷。 “我现在便来回答你,”?他微微降低了身子又凑近了些,在她耳边戏谑又玩闹似地道: “你自然没错。” 屋子里并未燃灯,只余窗外惨白月光映射而下,经过床帷,纱影婆娑。他缓慢地眨了眨眼,含一丝俏皮慵懒,更多的,却是直达容七心底的一份安定与震撼并存的,可怕的情感。 : “无论何时。” 当然, 情爱这两个字本就是盲目且鬼迷心窍的,古有为爱烽火戏诸侯,英雄难过美人关之典故,更加印证了“情爱”这二字的无理取闹,与颠倒黑白之能力。 世上最动人却又最不切实际的话,怕也是那些相爱的人嘴中吐出的那些个缠缠绵绵,你侬我侬的甜言蜜语,这类子话大抵都毫无逻辑与道理可言,是说不通的。 她哪里有做什么都是对的时候呢?譬如前些日子她从厨房偷吃了那只本该上交给二姐鸡汤,这事便是错的,再譬如,她从来都不愿意,做那些她爹教给她的那些繁杂的账房工作,这也是错的。 所以若是细细一想,容阿呆这句话说的实在是狗屁不通的。 但由于是情话嘛,倒也少了这份严查到底的心。 因着在你那颗缓慢跳着的心在迎接那些个公正无私之前,怕早已被那小鹿乱撞似的怦怦心跳给淹没了。 第95章 二月间 人大抵总是贪心的, 要了一样还不够,偏得一要在要。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待发现时,却早已生了根入了魔,堕入地狱, 无法自拔。 她便这样偏着头望着他, 小心翼翼地举起自己的手, 学着他方才那样, 用手描绘他脸上高低起伏的棱角,英挺的鼻,凛冽的眉, 略带冰凉但光滑如水的面颊,微微抖颤的眼睫。一下一下的, 如同在他脸上作着一幅最为隽永的千古画卷。 每一下艰难地抬手, 方知心中情意之浓重。 “哎……”? 化作具体的言语, 却只剩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叹息, 和那逐渐湿润发红使人鼻头发酸的眼睑。 可突然,容七又想到了她大姐在她临近昏迷前说的那番话,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呢?那是否又是一场梦, 介于这真真假假如梦似幻之间,心中却陡地生出一股奇异之感,怔怔地望着眼前人,想说些什么, 却又耻于开口。 吉祥又在门口问了句: “小姐,你伤口可还好吧?” 这打断了容七纷纷扰扰的思绪,也打断了她继续在他脸上探寻的手,四目交接,容七扑哧一声笑出来,就连他,脸上也浮出淡淡的浅笑,偏着头同她一起乐这不知名之乐。 再强的风暴中也有这么片刻的安宁与岁月静好,容七止不住分神地想,若是这一刻能永久地保存便好了。 容七这一次伤得重,是万万下不得床的,因而便每日每夜的趴在床上,日常三餐吃喝拉撒由吉祥照料着,若烦闷了便打开天窗透透气,日子过的虽苦闷,始终心中有所介怀,但也算得上平静。 至少她不用走出房门,来面对府上乱糟糟的氛围。 因着从那夜重惩容七之后,府上的氛围便有些奇特了,一是因着那位受了老爷恩宠但未过门的舞女,二,也是彼此心照不宣,各怀心中小九九的容家人。 容长泽知道,兰莺与容宝金这是在同自己置气,老二的还好些,从来都喜怒不形于色,不至于对他笑脸相迎,热情相聚,但也未曾横眉冷对,冷面看之。 兰莺却要麻烦些了,已经有整整七日,未曾同他在同饭厅用过餐,派人三催五请,也得了个胃口不好不便吃饭的理由。 她照样打理府上内外事,可再也不会亲自为他送来账本,一一对之。好几次在府上“不期而遇”,不等他满脸堆笑迎上去呢,那厢人家已经不动声色冷面垮脸地绕道离开了。 这下容长泽才明白这事情没这么简单了,兰莺这可是同他置了多大一次气啊。 今日好不容易将其堵在门外,容长泽也终得开始发发威,树树这一家之主的威信了: “哎我说兰莺啊,你——” “让开些,姐夫,我还有许多要事要去办,可没您这么清闲,又是纳妾,又是黑白颠倒的。” 哎哟喂,这是何等的牙酸之语气,哪里是兰莺这等女中豪杰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