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将她压住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呼吸急促而灼热,胸膛一起一伏,理智和欲望在做抗争。 最终欲望胜利了,并且几乎是不战而胜,他猛地低头,急切地咬住了李西宁的唇。 其实他一直都没睡着,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直在与身体里的那股燥热劲儿做抗争。 刚才李西宁离开之后,他的思绪和注意力也跟着她离开了,她听到了他去厨房洗碗的声音,听到了她热饭的声音,后来听到了她去卫生间洗漱的声音,甚至连她关灯的声音他都听到了。 再后来就没有声音了,她睡着了,那个时候,他还不禁长舒了口气,暂时得救的感觉,但他还是睡不着,干涸的像是个横穿沙漠的旅者,而一门之隔外,便是他渴望已久的红尘、信仰、水源。 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紧紧地闭着眼睛,逼迫着自己摒弃一切杂念,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觉得自己下一分下一秒就要成功了,直到听到了客厅里响起了闹铃的声音,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自己失败了,失败的彻底。 纷扰的杂念如走火入魔般变成了邪念。 她的脚步声越近,那股邪念的魔性就越大。 但是他的理智还在,一直在拼命克制自己,逼迫着自己放平呼吸,逼迫着自己假装入睡,内心一片急躁,只求她能赶紧离开。 他一直在忍,但是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推波助澜的火,不停地激化他的邪念,直到听到那句“然后娶我”,他的理智彻底崩塌了。 李西宁浑身僵硬,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全然不知所措,木讷的像是个玩偶娃娃。 屋子里很黑,混着呼吸声和衣料床单摩挲的声音。 他没经验,所以很急躁,就像是长途跋涉的旅者急切地渴望着走出荒漠,李西宁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快得逞了。 “陆、陆宇翎……”她的嗓音在发颤,甚至已经带上了哭腔,“我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身体不停地颤抖。 陆宇翎停下了动作,深吸了一口气,轻抚着她的发梢,克制着自己的急躁去安抚她:“别怕,我……”其实他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刻该怎么去安抚心爱的女孩,最终,他很认真地说了,“我爱你,特别爱。” 他从来没对她说我“我爱你”,第一次说竟然是在这种时刻。 李西宁的眼眶忽然湿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生气,或者说,两种情绪皆有。 她现在就是想哭,然后她就哭了,有点委屈、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伤感,她觉得自己要为那声“我爱你”付出代价——今天要结束些什么。 陆宇翎吓坏了,想去安抚她,但是嘴忽然就变笨了,压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一边慌乱地用手给她擦眼泪,一边笨拙又紧张地重复:“你别哭,别哭……” 小声抽泣了一会儿,她囔着鼻子对他说了句:“你要对我好。” “我肯定会对你好。”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起誓,“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她红着眼圈看着他:“你得说到做到。” 他语气依旧坚定:“我一定说到做到,不然就让我变聋变哑。” 她没再多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抬起了手臂,生涩又羞怯地抱住了他的后背,难为情地别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咬着下唇,紧张地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但是他却没再继续行动,深吸了两口气,他带着些尴尬地说了句:“你等我一会儿行么?我去买……套。”他现在终于想起来了这件事。 李西宁的脸已经红透了,又羞又臊,赶紧松开了他,那一刻她甚至有点想反悔。 陆宇翎起来后,迅速穿好了衣服,临走前,他还不放心地叮嘱了她一句:“你一定要等我!” 李西宁就没搭理他,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婴儿似的蜷曲在了被窝里。 陆宇翎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好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似乎只有争分夺秒了,抢在她彻底反悔之前赶紧回来。 等他回家的那一段时间里,李西宁的决心确实是动摇了,因为她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做这件事到底正不正确。 也没人教过她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是情到深处,不能自持,是红尘中每一个人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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