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南期撑着一把黑伞,踩着已积水的路面走过去,站定在林稚水车旁,才问:“几位堵着车是什么意思?” 蔺南期只是习惯了贵公子得体有礼的做派,可他的侵略性却是刻在骨子里的。虽然以他现在的身份,不会再像年少轻狂的学生时代那样轻易动手。 可是当他不再收敛时,气场却完全碾压这几个逞凶斗狠惯了的男人。 那四个男人估计了一下形势,相互对视了片刻,有个看起来是带头的就说:“没什么,我们不是给追尾了吗?当然得找这位小姐谈谈理赔的事情。谁知道,这位小姐不下车。” 蔺南期曲起食指叩了叩车窗,林稚水这才打开车门走下来。 雨势已经有些大了,蔺南期将伞移到林稚水头顶,说:“去我车里。” 在昏暗的光线下,林稚水对上蔺南期的眼睛,她知道,他来了事情就简单了。随即感受到蔺南期虚扶着她的肩,带着她往车里去。 立即有个男人想纠缠阻拦,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立即上前,隔开了对方。 伞都倾斜到了林稚水这边,风又是挟着雨珠子斜吹的,蔺南期半边身子都打湿了。 孟颀则拍下了对方车辆的车牌照,以及追尾现场照片。 他又说:“这位女车主是我家老板的妹妹,后续赔偿事宜,由我联系。是你们的全责,哪位开的车,麻烦给我拍一下驾驶证和行驶证,或者身份证也行。” 几个男人又相互看了看,有个没喝酒的说:“我没带,不如你先给我们这位美女的驾驶证,我们找保险公司理赔也是需要她证件的。” 孟颀也就不再追着要,他知道对方应该是的确没带,车牌照和人脸都照下来了,取证也清楚,世景自然有办法将这几个人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至于这点车子损失,他家boss根本没看在眼里,蔺总要知道的是这几人的来历。 双方就相互留了手机号,蔺南期让孟颀去开林稚水的车,林稚水则坐他的车回家。 蔺南期坐进后排,说:“没事了,走吧。车我让人修好后再联系你。” 车厢里的灯开着,林稚水转过头,说:“谢谢,期哥。” “跟我还客气什么。”蔺南期朝着她一笑。 林稚水随即看到蔺南期身上的白衬衣打湿了,贴在他皮肤上,勾勒出窄而有力的腰身,腹肌的线条若隐若现。 湿衣裳,穿着应该很不舒服。 她的意识陡然飘远了些,想起几年前的那一天,他的衬衣也是被雨打湿了,衬衣下摆抽了一半出来,另一半扎在牛仔裤里。清俊挺拔的少年哪怕只是随意站在那里,也是一道风景。 她也是担心他不舒服,会感冒,叫他去换衣服。他却微眯着眼盯着她看,朝她笑了笑,就朝她走近。 当时蔺南期还不吸烟,没有烟草味,她至今还记得那天他身上淡而冷冽的苍兰气息。 他那时都靠她那样近了,几乎是半拥着她,她还在分神觉得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还傻傻地叫他南期哥哥,朝他笑,以为他就是跟小时候一样,摸摸她脑袋亲近一下。 直到她终于意识到蔺南期想对她做什么。 她根本挣不开他的禁锢。男女力量的绝对差异,她那一次才真正有所领悟。 像刚结不久的花苞因风雨而打开,被悍然入侵。纯洁的花瓣,被外力撕毁。还没做好准备就被迫绽放到极致,没有给女孩选择的权力。 林稚水也不明白,自己事后为什么没有报警,甚至连父母一再的追问,也下意识地帮他隐瞒了。想不明白,她就没有再想。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明明蔺南期对她来说才该是最危险的。她居然不怕他,也许是这次回国以来,被蔺南期的好兄长人设给蛊惑了。 蔺南期并不知道女孩的曲折心理,他拿纸巾稍微擦拭身上的水。然后幽幽看她片刻,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