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毓神色正常,恍若不知发生了何事,“拜见父皇,见过姜侯爷。” 祁宣帝直接问道:“太子,姜爱卿探查到,三皇子的手下在南阳招兵买马、囤积粮草,你怎么看?” 祁毓一愣,“ 不可能,三弟不会这么做。” 祁毓信誓旦旦,“父皇,您最宠爱三弟,三弟没理由这么做,儿臣相信三弟不是这种人。” “但这也不意味着姜侯爷探查有误,姜侯爷驻守南阳城多年,南阳子民安居乐业,姜侯爷功劳不簿。定是有歹人冒用三弟的名头,行此歹事。多亏姜侯爷及时发现,没有让这些人形成气候、铸成大祸。” 祁恒冷眼盯着祁毓,他与手下互通的书信,被太子派人拿走,可太子竟然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反倒为他说起好话来。 太子这是又有什么打算? 祁宣帝终于出声,“ 太子说的有理,恒儿年轻,平时多有莽撞,可朕看着他长大,知他品行,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等事,定是有人意图离间天家父子。” “姜爱卿,你做的很对,此事交由朕,朕会继续详查下去。” “是,陛下。” 姜侯爷作揖出声。 陛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祁恒,然陛下先是天子,才是父亲,陛下的耐心是有限的,不会永远包庇祁恒。 祁宣帝又出声,“朕看到你们兄弟情同手足,甚是欣慰。” 等太子和姜侯爷下去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笑,出了文德殿。 殿内只剩下祁宣帝和祁恒。 祁宣帝站起身子,走到祁恒身边,“恒儿,此时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你对父皇说实话,此事可是你所为?” 祁恒立刻跪在祁宣帝脚旁,低垂着头,“父皇,儿子没有做过这些事。您疼爱儿子,儿子就是一个活靶子,自然会有人对儿臣看不顺眼,想要借此诬陷儿子。儿子与母妃一样,得父皇的宠爱已足矣,别无他求。” “和你母妃一样?” 祁宣帝跟着重复了一句,语气平淡,听不出来额外的感情。 接着殿内一片死寂,祁宣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祁恒,浑浊的眸中感情复杂,不知过了多久,他道:“ 你下去吧,朕相信你这一次。” 祁恒是他看着长大的,顾贵妃是他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祁宣帝不愿相信,这两个人会背着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可身为天子的理智又告诉他,为什么偏偏是和祁恒有关呢? 未必不是祁恒所为。 祁恒还未退下,祁宣帝的声音又响起,“ 最近开封城有关你的传闻不少,今个又爆出来这等事情,恒儿,你已成家立业,不是孩子了。当初娶顾明熙是你点头同意的,如今不满她的也是你。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让整个皇室成了笑柄。” “家和万事兴,你连自己的私事都料理不好,你在府上思过半个月,无事就不要进宫了。” “是,父皇,儿臣知错,多谢父皇宽恕。” 祁恒谢恩后退下,等他出了文德殿,刺骨的风钻进衣衫,后背早已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被这冬日的风一吹,凉意四起。 天子至高无上,哪怕他是天子的儿子,在这种时候,性命安危只在天子一念之间。 所以啊,谁不想登上皇座,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呢? 祁恒神色阴鸷,这次侥幸让他逃了过去,看来以后要万事谨慎行事,不可再被抓到把柄。 太子,晏安,姜侯爷,这几人是看不到他好。 太子和姜侯爷,一个□□脸,一个唱白脸,背后指不定就是晏安在谋划。 晏安,需要尽快除去他了 ! 祁恒绕过御花园,瞥见太子和晏安的身影。 他冷冷的走过去,“看到本皇子被父皇训斥,你们可是满意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