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宣帝去看望祁恒的时候,顾贵妃也在。 不料他还没有说什么,顾贵妃忍不住埋怨,“陛下,您说好的,要为嫔妾和恒儿讨回公道的,可您怎的又立姜娆为郡主,这不是打恒儿的脸吗?” 本来顾贵妃信誓旦旦以为能借此机会打压晏安和太子,不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被顾贵妃这么一指责,祁宣帝拉下脸,“你只关心恒儿的脸面,有没有关心过朕的脸皮?他做的丑事若是传出去,旁人只会以为朕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朕天子威严往哪儿搁?子民们又会怎么议论朕?你想过没有?” “ 那您也不能让姜娆当郡主啊!” 顾贵妃还是不满,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姜娆和晏安占了! 祁宣帝懒得和顾贵妃废话,“ 朕做的决定,自有用意,朕去屋里看看恒儿,不和你说了。” 看着祁宣帝离去的背影,顾贵妃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眼神狠毒,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东西,宠爱更是虚无缥缈,这不,陛下有了更可心的美人,便觉得她人老珠黄、对她不耐烦了。 唯有权势才不会背叛自己,看来不可太过指望祁宣帝,必须做好筹划,必要的时候采取一切手段,她一定要让祁恒成为未来的新帝。 祁宣帝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又心疼又失望,“ 你想要女人,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苦非要执着于姜娆?” 他叹口气,接着道:“ 这次的事情,父皇替你压下了,不可再有下一次,你长大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总是要有数的。” 祁恒冷冷的看着祁宣帝,“ 凭什么晏安什么都有,就连一个女子都要和儿子抢。” “住嘴,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 晏安和姜娆是朕赐的婚,不管你有什么心思,都给朕收起来。” 祁宣帝怒骂道。 “你若是真的喜欢她,才舍不得将她掳走藏起来,当成一个玩物般对待。你无非就是不服气,越是得不到,便越觊觎,将一个女子当成了泄恨的工具。” “养伤的这段时间,你给朕好好反思,朕不想再看到你因为一个女子,做出这等蠢笨之事。” 说完这话,祁宣帝甩袖离去。 在某一方面来说,男人更加理解男人的想法,祁宣帝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 可祁恒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无法忘记自己像畜牲一样跪在晏安面前的感觉,他无法忘记晏安拿着短刀抵在自己脖子处、刀刃一寸寸刺进皮肤的感觉。 晏安带给他的屈辱,他一闭眼就会想起来。 祁恒神色阴郁,他握紧双拳,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话,“晏安,我与你势不两立。” 本想和祁恒还有顾贵妃好好说说话,不料生了一肚子的气。 祁宣帝怒气腾腾,没走多远,便遇到了祁毓。 祁毓一眼看出来祁宣帝心情不太好,却没有点出来,面上挂着笑,“父皇,儿臣陪着你一道走一走吧!” 儿子多了也有好处,这个儿子让祁宣帝生气了,再看看另一个儿子,心中的气便消了不少。 “走吧,咱们父子俩好像还是第一次一起逛御花园。” 祁宣帝声音有些轻。 有祁毓在一旁宽慰,祁宣帝怒火消散,经此一遭,他越发看重祁毓。 之前姜娆被掳走的时候,她盘下的胭脂铺子和酒楼不免受到了影响。 等她回来后,立即投身前期的准备之中,再过不久这两个铺子就要开业了,她最近忙碌的几乎不见踪影。 因着之前的意外,姜娆无论去哪里都记得带上小厮和游玉,还有一个会功夫的侍卫在一旁守护。 游玉鼓着嘴,一副后怕的模样,“小姐,你可不能一个人出门了,你不知道,这两次,奴婢担忧的心都要快跳停了,你一个人在开封,侯爷和夫人不在身边,奴婢要好好照顾你。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奴婢怎么和侯爷、夫人交代。” 有了这两次的教训,游玉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姜娆一步。 不仅是游玉,晏安也是如此,姜娆在铺子忙活的时候,晏安下值之后,径直到铺子里、或者酒楼里,接着姜娆一起回府。 这一日,天色暗下来,姜绾碰了碰姜娆的胳膊,“姐姐,你看,谁来了?” 姜娆朝门口望去,郎君长身玉立,立在那里,柔和的夕阳在他身上染上一层柔光,他静静的看着自己,墨眸中都是自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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