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抬起头,狠狠抽了自己几嘴巴,谄媚的看向姜娆,“贵人教训的正是,老奴以后必定谨言慎行,再不敢口出不逊。” 马车旁的祁瑜看着这番场景,不禁皱了皱柳眉,面上泛起一股火辣辣的难堪之意。 她虽不知晏安身旁那明艳动人的女郎是何身份,然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二人关系匪浅,两人看上去格外亲密。而如今自己府上的太监总管对着那个女子跪地求饶,当真是折了她的脸面。 姜娆扫了那太监一眼,“这位公公起吧,何须向我行此大礼,我又不是你主子,公公即便要磕头,也磕错了地方。” 姜娆不再搭理那跪在地上的蜀王府太监总管,看向一旁的晏安,“ 表哥,咱们走吧!” 晏安颌首,“好。” 一直没吭声的祁瑜此时出了声,“ 晏哥哥,且慢。” 她面上带着柔婉的笑,恍若这一场难堪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是我们蜀王府没有管教好下人,让晏安哥哥你看笑话了,晏安哥哥说的不错,父亲是天子的胞弟,更应做好表率,今后断不会再发生此事,在这我也给这位姐姐赔不是了,想必姐姐宽宏大量,定能不计前嫌。” 姜娆眉眼一挑,看着祁瑜,她来到开封城,见过的贵女不在少数,即便如谢瑶、柳如蕴和顾明熙这般难相处的女子,骄纵总是流露在表面,一点就炸。 而这个祁瑜,倒是如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一样,处处彰显着温柔和善解人意,恍若出淤泥而不染,若是一般男子,很容易被她的假象迷惑。 一府下人在外表现如何,背后并非没有主子的授意,端看这太监总管作威作福的模样,便可知晓蜀王府的主子是何作态。 估摸着这也不是第一次这般嚣张了,来到开封还不知收敛,想必在蜀王的封地上更是为所欲为。 等事情发生了,祁瑜又是一副无辜小白莲求谅解的模样,仿佛若是不原谅她,便是姜娆太过小心眼。 姜娆最是讨厌这种表里不一、矫揉造作的人。 姜娆浅浅一笑,朱唇轻启,“ 这事是蜀王府做错了,既然祁小姐知错,总是好的,省得到时候传到陛下耳中,让陛下以为蜀王府上下众人皆是如此嚣张跋扈、藐视律法、目中无人。下人的表现就是主子的脸面,可我瞧着蜀王府的脸面,似是…” 姜娆柔柔一笑,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又叹一口气,一副惋惜的模样,“我不过是个小女子而已,蜀王府的下人不敬我倒也无妨。人家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我瞧着祁小姐知书达礼,怎么也不愿相信竟管教出这样的下人。” 祁瑜挂在面上的笑意凝结,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正常情况下,在她说出不计前嫌的那句话后,其他人碍于面子,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应该顺着她的话,说出不再计较的话语。 可这个女郎,反倒是句句指向是她们蜀王府做错了,一连给她们定下“嚣张跋扈、藐视律法、目中无人”这三个罪名,最后更是意有所指,指责是她们做主子的没有教养,没有管好手下人。 祁瑜眼眶涌现点点泪光,“ 父亲平日事忙,我身子又有些不太好,府上的琐事都是母亲在料理,难免会有些疏忽、管教不到的地方。” 姜娆佯装恍然大悟的模样,冲着祁瑜上下打量几眼,点点头,“ 祁小姐确实挺不好的。” 祁瑜手里的帕子越攥越紧,怎么说话呢,不会说就别说话。 接着姜娆又露出歉意的笑,“ 看我,方才说错话了,祁小姐别介意,我的意思是说祁小姐面色苍白,身子虚弱,一看就是身体不怎么康健。” 祁瑜面上的笑意维持不住,她勉强挤出笑,“ 我自是不介意,我这病是打娘胎里出来就有,所幸父亲、母亲疼惜于我,寻了不少珍贵的药材为我诊治,现在身子已养好了不少。” 她气的呼吸都粗了几分,还没见过像这个女郎这种人的,专门揭她的丑。 一般人听到她身子虚弱后,应该对她多几分怜惜,笑着嘱咐让她养好身子,而这个女郎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姜娆又道:“蜀王妃平日要操劳府中之事,还要担忧祁小姐你的身体,怪不得没空管辖下人。做女儿的应该主动为父母分忧,方能处理好一府上下之事。” 她话音一转,继续下着绊子,“祁小姐身子弱,虽然给蜀王妃增添了负担,无法尽到做女儿的责任,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我知道,蜀王府上出了这等目中无人的太监总管,这不是祁小姐的错。” 听到这话,祁瑜眼睛抽了抽,这个女郎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在指责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