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姜家不想在南阳城待下去呢!三人成虎,最后指不定就变成南阳侯对天子的指派心存不满,企盼早日回到开封这富庶之地。 还特地指明自己是从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话里话外这是在看不起她的出身啊! “瞧我,是姐姐说错了。” 柳如蕴赔笑道,“ 姐姐没去过南阳,只是听闻了一些有关传闻,若是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姜妹妹多多见谅。” 柳如蕴褪下腕间的翡翠玉琉璃镯,“我与妹妹第一次见面,便惹了妹妹不开心,这个镯子便是姐姐的赔礼,还请妹妹收下。” “柳姐姐温婉和善,你又没有说错什么,何须向别人道歉。” 一边的谢瑶维护出声,“ 这个琉璃玉镯轻易难得,价值几百金,夜间更是流光溢彩,也就只有柳姐姐与这镯子相配。” 柳如蕴心中暗喜,面色不显,“瑶瑶千万别这样说,我随口一提,惹了姜妹妹生气,应该赔礼的。” 姜娆看着她们二人装模作样,似笑非笑道:“柳姐姐这话好生奇怪,姐姐是从哪里看出来妹妹在生气呢,当真是令妹妹费解。” 姜娆随意的抬起素手,衣袖沿着凝脂般的手腕滑下去,露出腕间的羊脂白玉镯,“ 不过,既然姐姐执意赔罪,说明姐姐确实有不对的地方。琉璃镯子珍贵,妹妹不夺人所爱,还是柳姐姐留着吧。” 柳如蕴面上笑意挂不住,手中的帕子攥得紧紧的,姜娆腕间的那白玉镯通体晶莹剔透,很轻易便能看出来价值不菲。 衬得女郎的肌肤晶莹如玉、欺霜赛雪,宛若刚从牛乳中浸泡出来,细腻柔滑。 红色罗裙配着素白手镯、明月珰,若是放在别的贵女身上,怕是要显得俗气,可穿在姜娆身上,却是明艳动人。 晏大郎晏池出了声,“娆表妹脾性好,轻易不与人生气,素是不为难他人,柳姑娘不必太过介怀,知晓说错话了,下次改了就是。” 程三郎程珣紧跟着道:“对,姜小姐乃神仙妃子,怎会将柳姑娘的冒犯放在心里!” 不少郎君也纷纷应和,“姜小姐果真为人大度,颇有贵女的风范。” …… 听着诸位郎君对姜娆的称赞,柳如蕴简直要呕血,她不就说说了几句话嘛,什么都没做,可怎得就变成是自己说错话得罪了姜娆,而姜娆一副大度和善惹人怜的姿态。 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一桩事揭过去,诗会开始。 酒殇沿着眉溪飘荡,在哪位郎君或女郎面前停下,便由这位女郎、郎君赋诗一首。 柳如蕴刚才失了面子,这会儿格外表现,连连咏出早已备好的诗赋,获得了不少称赞。 她稍显得意的看着姜娆,姜娆却没注意到她的视线。 姜娆跪坐身姿笔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席间的郎君,挑选着理想的如意郎君。 程三郎不错,样貌中上,父亲又有实权;张公子也不错,家世底蕴深厚… 开封好儿郎可真多啊,都要挑花眼了。 姜娆的眸光掠过祁恒,却直直与他对上,她移开眼神,这位三皇子更是矜贵,可她对当皇子妃没有兴趣。 三皇子祁恒一愣,眼眸染上一层墨色,以往都是女子痴迷的看着自己,这个姜小姐眼眸清明,倒是对他没有什么情意。 这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子彻头彻尾的忽视。 姜娆的目光刚从祁恒身上移走,接着又撞入晏安的眼中。 晏安那一双桃花眼直直的看着她,像是含了勾子似的,又像是一池春水,看不到底。 细碎的日光透过层层的青叶洒在晏安的面上,他整个人宛若染上一层柔光,俊挺的鼻梁洒下一层阴影,轮廓愈加深邃。 两人四目相对,姜娆有些移不开眼。 接着晏安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拿起酒杯递到嘴边,当做掩饰,薄唇动了动,悄无声息的吐出三个字。 姜娆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她赶忙移过眼,鸦羽般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