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浪的葡萄再次跟了过来:“吃一颗。” 非要跟她搞情趣吗? 徐翘剜他一眼,狠狠一口咬下去,结果屋子里瞬间激起一声“唔”一声“嘶”。 徐翘咬着葡萄含糊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点不爽他得寸进尺,但她没想真咬着他。 程浪收回被她牙尖磕着的手指,低头看了眼:“没关系,我没病,你放心咬。” “……” 她把葡萄连皮带肉嚼下去,瞪着他皱皱鼻子。 结果这一瞪,发现他脸色好像白里透着不正常的红。 她不闹了,凑近过去:“你是不是烧起来了?”说着拿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程浪还没来得及感到不适,她就挪开了手,又去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比我烫。” 徐翘让他坐着别动,照他指路,从客厅柜子里翻出医药箱,拿起耳温枪给他量体温,一看,刚好三十八摄氏度。 “这怎么办?”徐翘愁容满面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这会儿已经快九点了,大冬天外边又很冷,发烧去医院挂急诊还怪呛的,“再去趟医院吧?” “不用,”程浪倒也没想到自己这嘴开了光似的灵,但眼下再去医院显然不明智,他不怕折腾自己,还怕折腾徐翘,“吃点退烧药就行。” “不行,万一是感染引起的呢?”徐翘扯他胳膊,“你跟我去医院啦!” “真不用,按今天这个失血量,发烧是正常现象。” 徐翘生气了:“我不管,正不正常医生说了才算数!你跟不跟我走?” 程浪有点头疼,叹着气出了下策:“我让宋医生过来一趟,这样行了吧?” 要换作之前不知道他私人医生是谁的时候,徐翘或许还对这种上门服务的简易检查不放心,现在却没有这种顾虑。 她非常相信宋冕的医术。 她点点头:“那可以。” —— 宋冕到丽山公馆时,看见开门的人是徐翘,稍稍一愣,又很快回过神,跟她招呼:“徐小姐。” 徐翘也被他这刻意避嫌的称呼愣了愣,还没开口,先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过头去:“叫你好好躺沙发上,你过来干吗?” 程浪没答,只对宋冕淡淡一笑:“宋医生,麻烦你大晚上跑这一趟。” 宋冕摇头示意无妨,换鞋进门,目光落在他右手上,皱皱眉头:“怎么回事?伤成这样。” 程浪解释了“英雄救美”的经过。 徐翘在旁边不好意思地摸鼻子。 直接说是被什么割伤的不就好了,叭叭叭地讲这么详细,叙述得跟言情小说似的!人家爱听你哔哔这么多吗? 宋冕点点头,给他重新量了一次体温,见是三十八度,问道:“您打电话给我那会儿,体温是多少?” “不太记得了,”程浪看徐翘一眼,“你量的,多少?” 徐翘一愣,他是金鱼吗只有七秒记忆? “三十八度啊。”她莫名其妙地答。 宋冕点点头,戴上橡胶手套,打开医用手电筒检查他右手掌心,一边说:“傍晚刚包扎好,现在拆开刀口容易绷,看边缘没有红肿,不像感染迹象,热度也没有持续上升,发烧应该是失血和疼痛引起的正常现象,可以暂时不吃药,拿退烧贴物理降温就行。” 程浪看一眼徐翘:“听见没?还非让人家大晚上过来。” 徐翘眨眨眼:“这怎么还怪我呢?那凡事都有万一啊。” “是你小心过头。” 徐翘接收到程浪这“真拿你没办法”的宠溺眼神,从懵懂中回过了味来。 这男人自从宋冕进门,嘴巴就变得异常活跃,而且言语间明摆着一副跟她特别亲热的样子——程浪是不是在故意彰示主权呢? 嘿这心机boy! 人家宋冕做错了什么要吃你一嘴假狗粮? 宋冕看看两人,朝程浪笑了笑:“小心点是好事,有您专车接送,我过来一趟也不麻烦。我会跟进您接下来的护理工作,您今晚早点休息,洗澡时注意别受凉,更不可以让水沾湿纱布,夜里体温如果超过三十八度五,就吃一颗退烧药。” “睡沉了倒也很难判断体温。”程浪说。 宋冕微微一怔,下意识看了眼徐翘,又把头转向他:“今晚没人照顾您吗?” 徐翘往旁边一缩。 陪饭不够还要陪睡?这怎么赶鸭子上架呢? 程浪似有意似无意地看看徐翘:“暂时还不确定,没事,这个我自己解决。”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