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生活燃起了一种新鲜的期待感。 这半个月来,她在米兰做了一些准备,直到此刻回到这座城市,回顾过去煎熬的二十几天,简直漫长得像是一整个世纪。 但不论如何,它过去了。 郁金把寓意“新的一天”的“翌”字拆开来,结合“翘”字的一部分,给她取了个艺名叫“羽立”。 不是随风飘荡,无所依靠的羽毛,而是无根自立的羽毛。 听起来好像有点酷。 副驾驶座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对未来的憧憬:“羽小姐,咱们是先去您的住处,还是先去工作室?” “工作室。”徐翘已经对郁金口中“投了不少本钱”的硬件设备感到迫不及待了。 卡宴在驶出机场路后掉了个头,朝与市中心相反的方向开去。 徐翘“咦”了声:“这不是去杏林湾的路吗?” “是的,工作室离杏林湾不远。北城市中心地段房价太高,郁总当年手头资金不多,全投在工作室硬件上,所以地理位置就没那么理想。” 那可真是孽缘。 徐翘暗忖自己将来要是出名了,是不是可以写本自传叫《杏林湾传奇》——从高速收费员到一代珠宝大师,让我们翻开扉页,共同阅读徐女士惊才绝艳的一生…… 想了一路,卡宴驶入一片创业园区,最终停在一栋三层楼的灰色小洋房前。 林白带着徐翘上楼。 徐翘跟在她身后穿过接待大厅,从白色旋转楼梯一路往上,望着四面墙上的复古壁画啧啧赞叹:“我可真喜欢你们郁总的品位。” 林白笑着把她领进二楼一间房间,推开门道:“您喜欢就好,这间是独立画室,郁总说您最近正打磨画功,对画室需求比较大,所以我们特意重新布置收拾了一下。” 徐翘看着眼前开阔富余的空间,还有那面巨大通透的玻璃幕墙,满意地点点头:“采光不错。”掠了一眼后,又跟着林白走进隔壁的工艺室。 “工艺室是这里最值钱的地方,您还没来的时候,我们都不敢开锁。”林白拿钥匙开了门,徐翘走进去一脚顿住。 宽大的金工桌,专业一流的照明、切割、淬火、焊接、研磨、抛光设备,齐全的化学品和手工工具,琳琅满目的半成品——这里简直是珠宝设计师造梦的天堂。 没有一个珠宝爱好者,能够不对这样的场面心动。 就像遇见爱情,徐翘的心怦怦怦地跳起来,呆滞了半天,才热泪盈眶地说出一句:“幸好我来了……” 林白笑起来,看着她流连忘返地走遍房间的每个角落,嘴里一边碎碎念着:“这么好的设备都荒废了,简直暴殄天物,幸好我来了……” 徐翘花了半个小时,才终于从这座天堂里恋恋不舍地走出来,指着往上的旋转楼梯问林白:“那三楼是什么?我的办公室吗?” “啊,不是。”林白有些尴尬,指了指二楼另一侧的房间,“您的办公室在那里,三楼是郁总和工作室另一位合伙人的办公室。” 徐翘一愣:“你们郁总还有合伙人?” “是的,是前阵子新入股的一位老板。” “谁啊?” “我也不太清楚,新老板有点神秘,这些日子一直没出现过,不过今天他来了,这会儿正等您上去签合同。” 徐翘疑惑地点点头,电光石火间,脑海里闪过一个什么念头,可惜一时没能捉住。 林白领着她继续往上走。她却越走越慢,越走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林白敲响三楼那间独立办公室的房门时,她蓦然止步:“等等,你们新老板姓什么?” 与此同时,门内传出一声“进”,林白移开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