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娘不在,爹又是一个行为和思想让杨茜觉得想不明白的,穿的还是之前又破又旧的衣裳,跟小乞丐也没什么两样,而据沈文树说拿还是他们最好的衣裳。 杨茜之前买了不少不要票的土布,不好看,但是至少能体面一些。 - 到了中午的时候,几个孩子依旧嚷嚷着要吃饺子,杨茜原本打算另外烧饭的想法干脆就给放了,正好可以让她歇歇。 几个小孩儿吃了饭有玩了一会儿就开始发困,杨茜就让他们睡觉去了。 下午没有上午那么忙,沈明锐看着杨茜还在一针一针地缝衣裳,眉心皱了一下,就说:“你歇歇,出门去转转吧。” 这也算是一种习俗,男人和小孩子上午出去邻里拜年,女人守着家,下午没事儿了,女人才可以互相出去拜年。 杨茜抬地看了沈明锐一眼,又摇摇头。 她对这种习俗敬谢不敏,更何况又不熟悉,干嘛出去。 而且忘了沈文树他们回来的时候问的话了吗? 难道出去给人八卦的。 沈明锐见杨茜不愿意,也没有强求。 他低头看着杨茜缝衣裳。 杨茜的容色一直都是很不错的,纵然之前受了不少的苦,但是这些时日慢慢养着,又加上某种他暂时还不得而知的原因,整个人自然而然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不一样的气息。 午后的阳光正好,穿过院子的干枯的枝桠,碎金般地洒在她的身上。 屋子里面很安静,她穿着并不怎么贴身的农村土布做的衣裳坐着,却并不显的和其他人一样,反而有种异样的美感,神情专注而认真。 空气中的细小微尘飘荡着,有些细细碎碎地落在了她卷翘又细密的眼睫上面,像是点了细碎的波光。 微微低着脑袋,露出来一段皙白的脖颈,青色的血管掩印在里面,让沈明锐想到了苍白、脆弱。 他甚至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拧断她的脖子,就像他每一次出任务,毫不客气地面对敌人的时候。 可是当这个想法猛一出现的时候,沈明锐就意识到,如果杨茜真的有问题的话,他很可能……下不去手了。 有些时候,一个人入侵另外一个人的生活,总是无影又无形的,等到你发觉的时候,已经深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沈明锐有一瞬间的呼吸急促,眼角都染上了红。 他是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活泼伶俐的妻子,乖巧可人的闺女,机灵淘气的儿子,哪怕是那些日常的琐碎以及被杨茜嫌弃的邻里间的叨叨叨,也能让他觉得幸福。 可越是幸福,就越是担忧。 越是担忧,也越是恐惧。 外面不知道何时起了微风,干枯的枝桠随着风缓缓地摆动着,无声地打碎那些荡下来的阳光,就像是往人的心底一颗颗地投递着石子,搅乱了一池的涟漪。 沈明锐缓缓地出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紧握又松开,紧握又松开。 就仿佛这样,才能压下心里面的涟漪。 专心缝衣裳的杨茜浑然不知道身边的沈明锐整个人陷入了什么样的困境里面。 直到一个声音打破整个空间的沉静。 “杨茜。”沈明锐看着杨茜喊了一声。 专心给孩子们做衣裳的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下的针一个没注意,一下子戳进了左手的食指里面。 杨茜顿时皱眉,忍不住“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冷气,又急忙着把手拿开,免得弄脏了衣裳,到时候洗不掉上面的血迹了。 沈明锐没想到杨茜的反应这么大,自己也吓了一跳,在她身边蹲下来,抓着她的手就说:“你没事吧,我没想到会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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