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方的挫败就心里暗爽,然而这次他失算了,恒钧烨不仅没恼,还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他肯的。”他低喃,声音又温柔又邪恶,“我有办法让他点头。” 容少宸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脑袋进水了,他通知陈意兴和恒业办理项目交接,自己挑了个工作不忙的下午,翘班前往营山。 他说不清原因,好像一扯上那个人,所有的事都是失控的,无法用正常逻辑来归纳整理。 营山公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杂草丛生,有些路段还产生了塌陷,别说飙车党,连徒步驴友都不怎么来了,彻底无人问津。 车开到半山腰,路况实在太差,容少宸弃车步行,沿着斑驳的旧路慢慢往山上走。 植被越发葱郁,密林间隐约可见松鼠和锦鸡的踪迹,道旁的荆棘上挂着浆果,山花随风摇曳,滚落一地晶莹的露珠。 当时容城董事们都反对竞拍这个没什么开发价值的项目,连他父亲都惊动了,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在投资决策上看走了眼,容少宸烦不胜烦,干脆成立了新远建投,以全新的班底另起炉灶,终于如愿拿下这个项目。 拿下之后,他发热的头脑很快冷静下来,几轮评估,数次规划,最终只得将这块鸡肋束之高阁。 现在被恒钧烨拿走了,他心里终究是有些遗憾的,就好像心中某些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被窥探了一样,就算对方是这些秘密的共创者,也依然让他心绪难平,这才鬼迷心窍一般,独自前来重游旧地。 他还想抢走多少属于他的东西?十年光阴还不够一个人释怀吗?容少宸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也理解不了他的行为,他们多少次悍然交手又在休战的间隙相安无事,直到对方直白地提出重温旧梦的要求,容少宸才惊觉他以为两不相干的十年,竟然始终纠缠着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那些逼得他不得不全力应对的明争暗斗,如同附骨之蛆一样挥之不去的宿命敌人,让他警醒,让他兴奋,也让他根本无法把那个男人从自己的生命中彻底驱逐。 即使远隔万水千山,恒钧烨从没停止过在他这里狂刷存在感,现在更是野心勃勃地想把他的一切都据为己有。 凭什么呢?就为弥补你少年时求之不得的执念? 他不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余情未了,就算有,也被决裂时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破坏殆尽了,身体上的创伤可以慢慢愈合,一度心碎到几乎死去的疼痛却从来不曾淡忘,那是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容少宸一生最惨烈的教训,足够让他后半生清醒自持,不再被任何浮光掠影的错觉扰乱了心神。 登上山顶时已至傍晚,容少宸披了一身夕阳晚照,感觉冰冷僵硬的心一点点温暖起来,他看着四周幽深的树林和半人高的野草,手指轻轻捻起一根垂落的枝条。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见证过那段忘乎所以的疯狂,恒钧烨的h2总是停在这个地方,他们曾小心地试探、激烈地纠缠、纵情地交/欢……如今重归故地,景致不同往日,斯人面目全非。 容少宸在草地上坐到夕阳西下余晖散尽,才如梦初醒,发出一声低柔的叹息,清冷的眉眼间笼上一抹淡淡的失落,他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草叶,踏着暮色准备下山。 营山已不再属于他,连同那段悲欢交错的记忆,都到该从心里剜去的时候了。 还没走下山顶,有人疾步冲了过来,猛地在他面前停下,深棕色的眼眸似嗔似喜,灼灼地盯着他,让他猝不及防,蓦然乱了心跳。 恒钧烨! 男人像是一路跑上来的,气息微喘,汗湿额发,带着一身来不及收拾的焦躁,就这么撞上他同样来不及掩藏的伤感。 两个人相对而立,良久无言,恒钧烨突然低咒一声,向前一步将他揽到怀里,手臂像铁钳一样勒得他险些窒息,汗味包裹过来,滚烫的气息吹拂着他的耳畔,在他颈侧激起细小的战栗。 “我看到你的车,就赶紧跑上来了。”男人把怀抱收得更紧,让他无处可逃,低哑的声音带着热切的渴望与磨人的痛楚,“我抓到你了!少宸,我抓到你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