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居然不再是一团虚无。 而是一只真正的手,一只温暖的,带着真实热度的手。 她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去,就见到已经离开的严青,不知道何时,居然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落在她脸上,替她拭去了腮边的泪痕,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别哭了,小心哭坏身体。” “你别走……严青。” 这句话出口的那一瞬间,握住的那只手似乎僵了一下。 没有得到回应,齐楚楚瞬间急了,那双红通通的眼装作恶狠狠盯着他,手指用力扣住那人的手,指甲都无意识地掐了上去。 似乎只要他敢说出一个“不”字,就要把他给拆皮剥骨似的。 片刻之后,听的男人在耳边长叹一声,那只手摸了摸她红肿的眼,终于真实地将人揽入怀中。 那只温暖而分外真实的手拍了拍她的背,温声安抚道。 “好,我哪儿都不去。” “以后再也不许离开。”齐楚楚得了保证,犹觉得不放心,又添了一句。 “嗯,以后也不离开。” 听到这样一句话,梦中低泣的人终于恢复了平静,脸上的泪痕未干,淡红色的唇却溢出一点儿笑容来。 女人那双紧闭的眼不再有泪水顺着颊边落下,细长漂亮的眉眼甚至愉悦地弯起,似乎在梦中梦到了什么甜蜜的东西。 ———— 清晨时分,清浅柔和的光线穿过窗棂,透过素净薄透的窗纱,斜斜照进殿内,给屋子里的器物摆设都镀上了一层轻柔的暖意。 一缕浅浅的光线穿过垂坠在地的轻纱帐幔,照进帐内,落在金丝软枕上,落在那张消瘦了许多的白净脸颊和微微勾起的唇瓣上。 那亮光有些晃眼,榻上沉睡许久的人终于有了点儿动静,那双细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露出一双清澈茫然的眼。 因着昏迷了许久,一时之间,齐楚楚倒有些不适应这样明亮的光线,下意识地伸手在额前遮挡了一下。 她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茫然地睁着眼,却似乎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夫人,您终于醒啦。” 有个鹅蛋脸的绿衣宫女伸手挽起帐幔,正要替她擦拭身体,看到她睁开眼,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我……睡了很久?”齐楚楚目光落在这人陌生的脸上,不由得问道,许久未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是啊,您昏迷了好些天了,御医说是您生产的时候伤着了,不过现在醒了就好。” 齐楚楚摊开手,皱眉看着手心,掌心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手心却似乎还残存着梦中人的温度。 那种熟悉温暖的感觉,就像是真的在现实中存在过一样。 可现在,手心分明是空无一物。 所以,之前的那些情形,严青离开了又回来,从头到尾,都只是她的一场虚幻梦境? 严青根本就没有回来。 也许就像是梦境的前一半,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那个梦,是不是上天给她的某种暗示? 让她在梦里,跟严青正式道别。 ———— 那绿衣宫女见她神色愣怔,只看着手心发呆,似乎有些不对劲,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儿似的。 想到御医的叮嘱,不能让病人太过伤神,这宫女便故意找了个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夫人,小姐这会儿刚喂完奶,正精神着呢,可要将小姐抱过来给您看看?” 还好,她这番话奏效了。 齐楚楚听到她的问话,总算是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抱过来我瞧瞧。” 且不管严青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她都得好好照顾女儿。 绿衣宫女出去传了话,过了片刻,便有乳母将裹在襁褓里的小家伙抱了过来。 齐楚楚在宫女的帮助下,从床上坐起身来,拿了个大迎枕塞在腰后,半靠在上面。 她睡了太久,现在醒过来胳膊还是发软,提不起什么力气,也不敢随便伸手去抱孩子,万一伤着了哪里,她后悔都来不及。 乳母抱着小孩子在床沿坐下,将正玩闹着的小家伙换了个方向,正好面朝着齐楚楚这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