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边说着,一边要去接她手上的托盘。 玉书却是抢先一步接了过去,她家姑娘现在也心太大了些,就算是孝顺母亲,也不能再做这种“重活”啊。 齐楚楚反应过来,也没再跟她抢,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等玉书把托盘搁下,便让她先出去了。 —— “娘,该吃药了。” 齐楚楚坐在床边唤了两声,程氏睡得也不安稳,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床榻上的人美目睁开,白皙的额上还冒着虚汗。 “楚楚?你怎么来了?”程氏惊讶。 她不是让小丫鬟别传话过去的吗,这丫头怎么会过来。 齐楚楚用帕子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不满道,“娘你还说呢,居然连生病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我?” 程氏却是着急地推了推她,手却没什么力气。 “你快出去,现在都是有身子的人了。” “我这还生着病呢,别过给你了。” 程氏越是心急,越是冒了一头的汗。 这丫头刚怀上,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呢。自己可不舍得让她和肚子里的小外孙出什么事。 齐楚楚自然是不肯走的,扶她坐起来,端起药碗,要给她喂药。 程氏人在病中,到底是拗不过这丫头,知道大女儿性子一向倔,她决定的事情自己这做娘的也劝不动,只好顺着她了。 —— 程氏是从拜完观音回来,就有些不舒服。 主要是被之前那事儿给吓着了。 她这几年在府里呆着风平浪静的,哪里碰到过那种轻狂的男人。 程氏脸皮薄,不好意思把这事说给女儿听,而且其实也没真的出什么事,免得女儿生气担心,她也就没提。 只是当晚回来就做了噩梦,梦到自己好不容易把那个恶=心的男人推开了,偏偏那花名远扬的临平王又冒出来穷追不舍,她在梦里害怕的一直跑,都不敢停下来。 结果偏偏被路上冒出来的大石头给绊了个跟头,眼看着那临平王越来越近,近的能感觉到那人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程氏又急又乱,偏偏怎么使劲都爬不起来,心中突突直跳,紧张地不行,眼睛一闭就昏了过去。 然后再一睁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绣着花鸟纹的纱帐顶,恍惚了好一会儿,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是在做梦,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大半夜的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于是早晨醒来就有些头重脚轻的。 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吃几幅药就能好,她特意叮嘱了丫鬟,不让露出风声。谁想到楚楚会突然跑过来。 这丫头都是要当娘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养胎,还整天跑来跑去没个消停。 —— 齐楚楚喂完药,从桌上的干果匣子里拿了颗蜜饯,给程氏服下。 看她精神似乎好些了,斟酌了一会儿,才说道。 “娘,我跟你说件事。” “有事改天再说,你快回去歇着。” 程氏却是开口回绝道,生怕她继续呆在这里似的。 其实程氏这会儿就是有些发热,也没有咳嗽,倒不至于传染。只不过她关心则乱,也就顾不得这些个。 “娘,这件事很重要,我说完就走。不过,你待会儿听了别太激动。” 齐楚楚打量了自家娘亲一眼,也不知道她听到这事会是什么反应,是会相信自己的话呢? 还是像严青一样,毫不犹豫地立刻否认,甚至当作笑话来看呢? 呸呸,不提那家伙了,提起来她就一肚子气。 “啊,什么事?” 难得见女儿这般郑重的模样,程氏也有些心神不定,紧张地攥住了被角。 不知道女儿到底要说什么,什么事会让她激动?难不成是什么坏事? 齐楚楚握了握她的手,靠近了些,低声说道。 “其实……爹还活着。” 程氏瞪大了眼睛,回过神来,拍了她一下,“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你爹都去世好几年了,怎么能拿这个乱说。” 齐楚楚也知道,仅凭这四个字,娘亲肯定是不相信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