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她闷在心里很久了,一开始是不敢同人说也找不到人说,后来因为妙月的事情,阿善对所有人都有了防备心,每日将心事藏在心里夜夜难熬。 南安王府就像是座巨大牢笼,阿善觉得自己被困在里面就如同提线木偶,她抓了抓裙摆,终于将心里话说出来:“其实……我喜欢的人是容羡身边的贴身护卫,你见过他的,他叫玉清。” 虽然这么说着喜欢,但不知为何阿善说出口时,还是有些迟疑。 “你说你喜欢的人是谁?玉清?!”柳三娘只吃惊了一瞬,就恢复平静道:“其实这也不让我感到意外。” 初初接触感情的单纯姑娘,对待爱情上向来干净又足够简单,那个时候她们不会去在意心上人的权势与相貌,满心欢喜所中意的只是这人对自己好不好。 玉清与容羡比起来,他没有容羡的身份地位,也没有容羡的容貌和强大气场,但他有一点能胜过容羡那就足够占据阿善的心房,那就是他对阿善好。 但凡是个正常人,在陷入阿善所处的环境中,面对容羡和玉清两种人,都只会投入玉清的怀抱。 “只是……他不喜欢我啊。” 阿善说到这里声音低落了不少,“他还说,他之所以对我好一次次的救我,只是因为我是他主子的人。”这话怎能不伤人?阿善每当想起一次就伤心一次。 将事情的原委仔细同柳三娘讲了一遍,阿善因为压抑的太久,连妙月对她和玉清的使得阴计也说了。 柳三娘唏嘘王府中的尔虞我诈,她拍了拍阿善的肩膀,“你逃出来是对的,这换做是我也会拼了命的想逃,那实在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但是——” 柳三娘声音顿了顿,在她听完阿善的话后,有一件事很想问:“你实话告诉三娘,当玉清中了妙月的春日烈把你抱入怀中想要亲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阿善不知道柳三娘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她想了想如实回道:“抗拒颤栗,接受无能。” 阿善是真的接受不了,如今回想起玉清抱住她想要亲她的场景,她都浑身发寒极度的不适应,在她对玉清的感觉中,她觉得这不是他该做出来的事情。 “那就对了。” 柳三娘笑着拍了下大腿,“其实你对玉清算不上爱情,你只是习惯了他对你的照顾,对他心生好感想要多亲近亲近他罢了。” 那种亲近中可以有宠溺的摸头摸脸颊,也可以有干净的拥抱,但绝不该存在带着欲.望的亲吻和亲昵。 “善善,真正的喜欢,是想时时刻刻扑入心悦之人的怀抱,想要亲近他想要抚.摸他,你那不过是小女孩儿家的迷恋依赖罢了,玉清既然能成为你夫君的左右手,自然将这一切看得通透,他拒绝你是在情理之中,不然就是害了你。” 柳三娘口中的害不只只是感情方面的伤害,还有更危险的伤害。 当初阿善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她没想到如若玉清真的默许接受了她,这件事被容羡发现会引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毕竟刚刚阿善自己也说了,如今的容羡对她没存多少情,所以依照那男人的心性,玉清不会死,死的人一定是阿善。 有时候在上位者的眼中,一个自己心悦但感情不深的女人,往往不如一位有能力能够帮助自己的手下来的重要。 滴答滴答,窗外的雨还在噼啪下着,夜入了深沉已经转亮,二人聊了这么久总算生了些睡意。 阿善自听完柳三娘这番话后就陷入了沉默,她的心思已经开始动摇,不知不觉间竟接受了自己不是真的喜欢玉清的事实。在接受的同时,她内心还空虚的厉害。 当一个人心中无爱时,整个人都会变得虚无缥缈,找不到精神依托。 “好了别想了。”柳三娘帮阿善拉了拉被子,“赶紧睡一觉,天亮后子络的人就会安排咱们出城了。” 阿善看了眼潮湿的窗外,轻轻说了句‘好’。 只要能离开这座皇城,就什么都是好的。 …… 睡着之后,阿善是被楼下的喧闹声吵醒的。 她醒来时柳三娘已经收拾妥当了,见阿善醒了她面色有些沉重,将衣服递给阿善时迟疑道:“刚才掌柜的来找我,他说出城的门已经被封锁了,谁也出不去。” 阿善一愣,穿衣服时手指不自觉有些发抖。柳三娘见状安抚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黑山已经把马车停到客栈楼下,无论如何咱们先去试一试。” 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