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黏连了许久的伤口,经过风雪浸湿几乎和布料长在了一起,就这样活生生的拉出来,就如同是把结痂的伤口重新撕裂,偏偏阿善疼的还不是一次,在把靴子脱下来后,她还要脱靴袜,那将是最疼的一次,如同撕皮。 她这样哭闹,只因自己疼又下不去手,又冷又难受所以急的厉害,完全忘记了容羡的存在。 容羡没想到她脱个靴子会闹腾成这个样,见她一边呜咽一边咬着被子说疼,就不耐烦道:“你到底脱不脱?” 这人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 阿善被他一凶顿时就火了,就好像难受的情绪找到了发泄点,这个时候她才顾不上这男人有多可怕。 砸了下被子,她气呼呼吼他:“你催什么催,站着说话不腰疼疼的又不是你!” 容羡脸色一冷,“你说什么?” “我说你给我走开!”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受了伤疼到晕头的兔子。阿善真是一点也不想看到容羡,她抄起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一股脑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我讨厌死你了,你给我出去,一看到你就烦!” 枕头擦着容羡的下巴掉落,虽说是胡乱扔过来的,但倒是格外的准。 刚刚他抱她进房,并没有关上房间的门,于是阿善这一通吼叫传到走廊中,也让楼下那群耳力极好的护卫听得清楚。柳三娘只是隐约听到阿善的声音,她见玉清跪在厅堂内目光也投向了二楼,焦急的在底下转来转去。 “这可怎么办才好。”柳三娘以为是容羡打了阿善,徘徊片刻她咬着牙正要上楼,修墨持剑守在了楼梯口,冷着一张脸阻拦:“不准上去。” 二楼传出来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所以此时他脸色极差,没想到那女人还有胆子敢对主子放肆。 这下好了。 修墨警告性的看了眼玉清,这次那女人死不了也会脱层皮。 “……” 事实上,阿善还真要被容羡脱层‘皮’,而且很快还要脱第二层。 说起来,阿善刚才的行为和小女孩生气了使性子差不多,但落在不懂怜惜冷心冷肺的南安王世子眼中,就显得有些过分嚣张放肆了。 轻轻扯了扯嘴角,容羡怒极了反而不会外露情绪,看起来比以往更为沉寂。 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他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开口,“不就让你脱个靴子么,至于发这么大脾气?” 阿善骂完容羡后反而哭的更狠,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容羡的声音,所以擦了擦眼泪后,她气势汹汹的又骂他:“你说的倒好听,你知道我现在伤成什么样了嘛你就催催催。” “你有什么资格催我,你刚才还让我吹冷风不顾我的脚伤大力扯我,要不是因为你我的脚伤也不会越来越严重,都是因为你!” 阿善余疼还没下去,从脚上的伤口往上蔓延,整条右腿都软了。 她现在只要一想起自己的伤还无法处理就烦躁的不行,深吸了口气她重新坐直身体,本想豁出去大力把靴子拉下来,但这会儿因为心理的恐惧她的手已经软了,只要一想到伤口血肉模糊黏贴在布料上的样子,她就哆嗦着下不了手。 “怎么办……”阿善抽了抽鼻子,泪珠子急的一颗颗往下掉。 “现在伤口都和布料黏在一起了,如果我脱下靴子一定会压到它,如果是你你敢对自己下得了手吗?” 容羡笑的很淡,“我还真敢。” “你敢个屁,谁都有一张嘴说大话,针不扎在你身上疼的又不是你,你当然敢。” 容羡听够了,深埋在暗处的真实情绪泛起波澜,他并不喜欢他的世子妃一直这样同他讲话。 刚才的平静也不过是个缓冲,容羡如今已经想好怎样惩罚不听话的小猫了,于是他抬起头暗沉沉看向阿善:“你到底脱不脱?” 阿善正犹豫着要不要找柳三娘进来帮她,听到容羡又催她,她火急了扒了扒头发,“你好烦啊。” 其实这种事本来就要速战速决,越是犹豫心中的恐惧就会越大,阿善犯了个致命的错误,然而她本身就不是个狠性子,这事换在任何一个姑娘身上,都不可能马上狠心。 “好,既然你自己不愿意脱,那就只能我帮你脱了。”帮阿善是假,容羡的心早就坏透了,他是想借机惩罚阿善。 “不,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阿善眼看着容羡向她走来而无力抗拒,很快,她就被容羡推倒在榻上抬起了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