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你方才想说什么?” “我想说……明日林中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待会准备一些常用的药材,明日一并带上以备不时之需。”秦默浅浅道。 公仪音笑着点头应下。 两人一道往客栈二楼的房间走去。 秦默送了公仪音到房门口,两人停下脚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都没来得及好好跟你说说话。”秦默凝视着公仪音淡淡道。 公仪音豁达一笑,“我此次同你一道出来本就是为了案子,不是跟来游山玩水的,你放心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秦默的手伸了伸,又顾忌到这是在客栈,怕被人看见,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只眼中落缠绵情意看着公仪音道,声音低沉道,“阿音,此生能得你,实在乃我之幸。” 公仪音微微红了一脸,似嗔非嗔睨他一眼,说不出的娇羞明艳。 秦默强忍住想抱她入怀的冲动,借着宽大袖袍的掩护,轻轻握了握公仪音垂在身侧的手。 他的手掌修长有力,又带着绵绵不断的温暖,让公仪音的心逐渐被温热所填满。四周仿佛一下子静止下来。两人站在那里,静静对望着,深浓的眼眸中都只剩下彼此的身影。 直到耳边有小二的脚步声传来,秦默才松开公仪音的手,面色如常地冲公仪音笑着点了点头,将房门替公仪音推开来,“好好休息。” 公仪音“嗯”一声,转身进了屋。 看着房门在眼前合上,秦默这才轻甩衣袖离开。 夜色越来越沉。 新月从云层中探出了头,淡淡的光辉洒在地上,不远处一座府邸的牌匾在月光的照射下被看得清清楚楚,“窦府”两字映入眼帘。 这时,紧闭的府门被拉开,从里头走出两个人来。 “窦县令,请留步罢。”打头的正是荆彦,他停下脚步,转身朝身后的窦文海笑道。 “那窦某就送到这里了,荆司直好走。” “明日县衙门口见。”荆彦微微颔首,又收了一句,转身离去。 瞧见荆彦的身影融入夜色之中,窦文海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来,定定地看着远处出了一会神,这才转身回了府里。 青石铺设的道路,因为走得多了中间呈现出浅浅的凹痕,月光倾洒下来,散发出淡而奇妙的光芒。窦文海踩在这条走过无数遍的青石道路上,忽然对前路生了几丝混沌的怅惘。 只因出生寒族,他汲汲营营了数十年也只做到了一个小小的县令位置。而秦默他们这些士族子弟,生来就占了太多的优势,很多东西,金钱,名利,地位,这些也许那些寒族子弟需要穷极一生才能获得的东西,他们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 这让他如何甘心?! 只有废掉这旧世界的秩序,新的时代才能到来!这么一想,原本有几分沉浮的心思蓦然又变得沉稳下来。抬头一瞧,已经到了自己的房间前。 房内没有掌灯,一片漆黑,只有明亮的月光洒在门前的廊上,温柔地流动着。 窦文海心不在焉地推开了房间,可素来警醒的他很快觉得房间里有些不对劲。 似乎……有人的气息! 他的房间,没有他的允许,其他人是绝对不允许进入的! 窦文海神情蓦然一凛,神情高度戒备,手握成拳头,背靠在门上,瞪大了眼睛在黑暗中搜寻着。 忽然,一声轻笑声在空中响起。 那笑声,带了几分年少的天真,却又有几分看脱世事的超脱,在这样寂静而暗黑的夜里,却让人蓦地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窦文海心中一“咯噔”,神情戒备地朝笑声的发源处看去。 只见窗户旁的黑暗中突然走出一个黑色的影子,影子走到窗台旁停住,一双犀利而清透的眼睛直直朝窦文海看来。 月光自窗外泄入,在地上绘出明明灭灭的光圈,那黑影,就立在柔和的光影之中,神情却似如水的夜色般清冷。 因为逆着光影,窦文海瞧不清那黑影的容貌,只能看清他身材颀长,一身黑色夜行衣,面容用黑布蒙住,只露出那双清亮而幽深的眼眸。 黑影眉微挑,似笑非笑看向窦文海道,“窦县令倒是警醒。”他的声音似乎刻意压低了些,带了些喑哑和低沉的难辨之色。 窦文海暗中运了运气,沉着脸看向黑影道,“阁下何人?为何深夜闯我府中?” 黑影朝前走了几步,如此一来,窦文海得以看清他蒙面黑布以上的容貌,肌肤细腻莹白,眼睛透亮而幽深,看m.ZGxxh.org